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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人的鞋尖映入了眼簾,丫鬟緩緩抬起手來,單手按住了袖箭開關。
袖箭險些便要射出,一聲“爺”,來人停下了步子,遲疑了片刻,轉身回了房。
丫鬟掩在角落,張起耳朵聽了好一會,見沒了動靜,這才輕輕舒了口氣。她又等了片刻,樓下的丫鬟小廝陸續回來了,她趁大傢伙不留神,閃身混入了人群中。
半個時辰後,孫宅。
蘇籬的房中,這丫鬟打來清水,將面上易容的妝束擦洗乾淨,露出本來面貌。蘇籬照了照鏡子,換了衣裳,取下鞋中的墊子,這才是真的鬆快了些。如今改頭換面,就算是那夥賊人懷疑,夥同杏月樓的人追了來,也認不出了。
蘇籬趕緊取了紙筆,將她夜間所見,事無鉅細,開始描摹。
那上房頗大,屋中擺設甚多,饒是蘇籬,也費了不少功夫,才將房中所有細節全部繪下。蘇籬抬起頭來,書桌上早已堆了厚厚一層紙張,比當初試煉時所畫的赤鳳山機關圖紙還要多。
忙完這些,蘇籬翻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遺漏,才癱坐在木椅上,灌了幾口熱茶。這一晚上忙活得夠累的。
歇息了片刻,門外有人敲門。蘇籬快步上前,是孟修雲。
“我剛從陸蘇葉落腳的客棧回來,據她所述,那夥賊人應是沒有起疑。”孟修雲低聲道,“可有發現?”
蘇籬搖了搖頭:“屋裡沒有什麼蹊蹺的。反倒有些不對勁。”蘇籬邊說道,將桌上的那一厚摞紙張遞給了孟修雲。
“這是……他屋中景緻?”孟修雲翻看了幾眼,不再有疑惑。
蘇籬自顧自點了頭:“我怕有什麼疏漏,乾脆記了下來。若能有發現,就不用再探。眼下蘇葉雖未引起懷疑,如此大張旗鼓,他們若是警醒起來,突然撤離,也不好說……”
蘇籬見孟修雲並不言語,只是看得十分投入,索性閉了嘴。
自打前些日子在陸府同孟修雲鬧了些彆扭後,再同他獨處,尤其是如此這般,二人都不言語時,蘇籬總覺得如坐針氈。她尋了些藉口,在屋裡來回摸索了一二,眼見屋中拾掇完了,孟修雲還未言語。
她撇了撇嘴,索性去廚房找了些吃食,又在院中來回踱步,直到夜深,涼意漸盛,她搓了搓胳膊,無奈回了房裡。
沒想到孟修雲居然還在。只是他瞧著似有些不對勁。只見他靠在木椅椅背上,面上滿是疲憊之色,手中抓著一張圖紙,其餘圖紙四散在桌上,地上。
蘇籬何時見過他如此失態,趕緊上前兩步:“兄長,你還好吧?”
孟修雲並未出聲,蘇籬見他如失了魂般,好奇朝他手中的那張圖紙看去,上頭所繪那是一個普通木雕,蘇籬有印象,這個木雕約摸成人男子單手大小,置在那上房的博物架上,瞧著沒什麼特殊的。
不過上頭的紋樣,如此瞧久了,似有些眼熟。蘇籬擠了擠眼,多看了幾下,晃了晃頭,雖是眼熟,卻未見過。
難道這紋樣有什麼蹊蹺?同先前見過的物件有什麼瓜葛?
“兄長?”蘇籬擔心孟修雲出事,索性在他耳邊喊了一嗓子。孟修雲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他坐直了些,悶哼了聲:“線索便在這木雕上。”
“木雕?它的紋樣難道又是什麼密文?我瞧著倒是甚為眼熟,只是屬實沒有見過。這是何故?”蘇籬好奇道。只要言之有物,尤其是機關秘術,她便不覺尷尬。
“你眼熟,實屬正常。”孟修雲鬆開左手,將那張圖紙細緻地撫平,放回到書桌上,一雙眸子滿是琢磨不透的幽深,直直盯著紙上的木雕,“此乃孟家另一家分支的圖樣。”
“孟家?也就是說,最後一塊麵具碎片,同這支分支有關?”蘇籬言語間不禁帶了些喜悅之意味,若面具在孟家,這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