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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子過來找她,說督公回來了,樂遊草草交代幾句就打道回府。
「等妾身換件衣裳再跟您說話,大廚房味道不好。」
等樂遊換上胭脂小襖捧著茶盞舒舒服服坐好的時候,寧原道卻猶豫著不好開口。
「那日你說要查岳母的事,今天得著訊息了。當時伺候岳母的兩個人還有看病的郎中已經死了,兩家都搬走了,一時不好找到。」他本來以為是樂遊多心,如今三個相關的人都不見蹤影,很難用巧合兩個字遮掩過去。
樂遊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督公,開棺驗屍行嗎?」
寧原道打量著她,頗為訝異。
樂遊知道寧原道在想什麼,古人對入土為安十分講究,開館是對死者大不敬,怎麼都不該是一個好女兒說出來的話。
「如果岳母真是病逝,這……」寧原道知道開棺驗屍是現在最有用的法子,但未免有不孝之嫌。
樂遊很篤定地回答,「如果母親真是病逝,妾身日後去做法事賠罪,想來母親也會原諒。但看現在的情勢,大抵是不能再騙自己了,母親在天有靈,只會為沉冤昭雪高興。」即使遲到的正義不再是正義,也比覆盆之冤好得多。
寧原道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第二日陪樂遊先去京郊法善寺為劉氏做了一場法事。
法善寺松柏巍巍,晨間山林冷霧升騰,繞蒼翠環佛堂,十分莊嚴肅穆,許是天氣冷了人不愛動彈,遊者寥寥。樂遊也沒把小林子小葉子帶出來,小孩子眼淨,大冷天就別跟著折騰了。
金身佛祖慈悲垂目注視世人,數十位僧人低眉禱頌。梵音吟唱中,樂遊跪在蒲團上。
「真正的樂遊已與您相會,但我身體髮膚為您所賜,一定會為您和她報仇。今日將驚擾您安息,請您寬宥。」她默唸著上了三炷香。
寧原道去前殿捐香火錢,樂遊走到外面去透口氣,正看見有個細腳伶仃的小沙彌光著腦袋掃地,京城初冬的冷風刀子一樣割臉,小豆丁的手上布滿皸裂的口子。樂遊走過去揭開帷帽,「小師父,怎麼只有你掃地呀?」
「師兄肚子疼,阿彌陀佛。」小孩兒許是頭一回有人搭話,還是個仙女一樣的人,他手握著比他還高的掃把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手上的口子滲出血來。樂遊見著趕緊握住他的手,小沙彌驚慌失措想掙出來,「施主,不行不行不行。」
樂遊拿帕子擱在兩人手之間,「你別怕,我年紀能當你長輩了,不算女色。隔著一層布呢,菩薩不會怪罪的。你怎麼這麼小就出家了?」
小朋友說話磕磕巴巴的,「小,小僧無父無母,是在寺裡長大的。阿彌陀佛。」
無父無母,弱弱小小,所以手上都是裂痕,所以一同幹活的師兄「肚子疼」,所以註定與青燈古佛為伴,就此度過一生。
北風卷過來,吹散他好不容易掃成一堆的枯枝落葉,小沙彌又揮舞起了掃把,但掃的沒有風吹的快,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完。
凡事最怕麻煩的樂遊開口,「那你跟我走好不好?我照顧你,再不用這樣掃地凍手了。」她看著愣怔的小和尚說,「我對你好,給你吃果子,讓你去唸書。」
小和尚咬著嘴唇沒說話。
「你要是反對就搖搖頭。」
當時還是個小和尚的寧鎮知道自己不該為外物所惑,應該一輩子在佛像前頭念經磕頭,等年紀大了說不定也會像住持師父一樣受人敬重。
但是仙人的手太暖了,像秋天的棉桃一樣,他從沒這樣暖過,終究沒能搖頭。
於是寧原道回來時看見樂遊懷裡抱著個小禿驢,只個光腦袋在樂遊斗篷外頭。
「督公,這孩子與妾身有緣,想抱回去教養。」樂遊自知今日莽撞,有些不好意思,小沙彌也滿臉通紅地看向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