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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裡的溼氣讓受損的骨頭備受折磨,賀執背部的痠痛花了一週時間才算大好。
正式復工的晚上,廖嘉宇向寨民買來一隻年歲不大的山羊,攛掇著朗景在吊腳樓裡擺全羊宴。
朗景爽朗答應,將整個劇組連帶廖嘉宇一起薅來當全羊宴的“臨時工”。廖嘉宇雖然人到中年,但童心未泯,毅然決然攬下了抓羊的活計。然而寨民牽來的小羊身形矯健,廖嘉宇舉著手杖追了半晌午也沒夠著半截羊尾巴。最終還是朗景帶著攝像組出馬才搞定小羊。
整個劇組從清晨忙活到傍晚,炭火蹌蹌燃起,時而騰起的火星夾雜著油煙,讓廢棄已久的吊腳樓活絡起來。
“真夠折騰的,周導要是別認死理非得要木頭箱子就好了,害你躺了一週!”曾琳手裡攥著裹滿香料的羊肉,趁周沉被朗景拽去當幫工在賀執身邊偷偷抱怨,“你的鏡頭是沒拍,小鄭都快被廖導盯哭了。一個妝要來我這裡改五遍。”
賀執咬了口羊肉,沒說話。
畢竟木頭箱子造的孽第二天就好全乎了,真正導致他拖了一週進度的罪魁禍首,現在正舉著香料罐子站在篝火邊被朗景當調料架使喚呢。
“廖導說今天正好迎新,有人要進組?”賀執岔開話題。
曾琳應了一聲:“嗯,熟人,蕭正陽。”
“蕭正陽?”賀執愣了愣,意識到蕭青要探的這個班指的是誰,不過……
“按照明天的排期,來客串也只能……”
曾琳福至心靈:“演那個因為超載拉人出了車禍的倒黴麵包車司機,全程就一個血乎刺啦的鏡頭。下午進的山,來我這兒試了個妝。讓天才滿貫影帝演一場死的龍套,周導的面子真夠大的。”
賀執環顧四周,問:“不是迎新,人呢?”
曾琳聳肩:“被假血抹了一臉,妝化了一半就拽著陪他來的助理發牢騷去了。哎,這不人剛好來了。”
賀執朝門口看,蕭正陽一臉愁苦相地往吊腳樓杵著,他身邊站著揹著大包小包,帶眼睛的清瘦“助理”。赫然就是蕭青。
蕭正陽一眼瞧見賀執,朝他擠眉弄眼了半天,被蕭青一巴掌拍在肩上,老實了。
“嘖嘖,我們蕭同志下午可老實了,垂耳兔一樣,不知道他帶來的這個助理什麼來頭。”曾琳擼著串,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可算來了,再晚會就剩骨頭架子了。”朗景舉著木頭籤子,招呼蕭正陽。
周沉看了眼蕭正陽和蕭青,說:“先吃。”
寨子裡土沃草肥,喂出來的羊羔肉嫩沒有羶味,加上草藥香料烤制,醇香清爽。
一隻羊被啃了個七七八八,米酒的香氣在炭火散發的熱度裡蒸騰,飄了滿樓。廖嘉宇只寒暄兩句眼睛就開始打架,最終決定趁早拄著手杖回去補眠,迎新復工會徹底變作全羊宴。
賀執被追著敬了幾碗米酒,天黑下來的時候,燃起的火苗都成了複數,被曾琳丟在牆角落裡,腦袋上貼著張“已睡死”的紙條。
周沉捧著調料盒和朗景一起喂著這群野狼,直到羊羔骨頭都刮白了,才終於閒下來,看向坐在篝火邊的蕭青。
“複診順利?”
“沒見到,說是跳河了。”蕭青說。
周沉添了把柴,沒說話。
蕭青手裡有幾個特殊的病例,是透過前些年媒體報道聯絡上的。有些寨子閉塞,找不到病因就當作瘋病處理。蕭青義務問診接了十幾個病人,到現在還能聯絡上的只有兩個。
“我記得是個女人,三四十歲,有幾個孩子。”周沉說。
“她房裡擺著近日的報紙,櫃子裡還有別人寄給她的相片。”蕭青說了兩句,覺得沒什麼意思,停住了。一個願意接受治療,渴求外界的人怎麼會突然跳河。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