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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付完車錢後,對好心的大爺說了聲“謝謝”,母女倆就朝著醫院走去。
來到醫院,已經是傍晚時分,醫院裡的人並不多,因為窮,鄉下人輕易不會到醫院裡來看病,更別說像生孩子這種瓜熟蒂落的事。
鄉下的孕婦一般都是在家裡找個接生婆接生,因為常年參加勞動,產婦的身體底子一般都很好,再加上那時的物質生活匱乏,胎兒也都不怎麼大,所以一般都好生產。
趙家福因為有了母親的前車之鑑,為了江英母子的安全,他在信中反覆叮囑江英,讓她一定要到縣城裡的醫院去生孩子,並匯來三十元錢。
事實上江英也真是沒地方可去,江英住在孃家,按照鄉下的習俗,女兒是不能在孃家生孩子的,算算日子,也只能選擇到醫院裡來待產了。
因為對醫院的環境不熟悉,江母讓江英坐在門邊的長木椅上休息,自己進去找婦產科。
看著母親踮著纏過又放開的小腳消失在醫院過道里的瘦小身軀,江英鼻子一酸,淚水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著轉。
回到孃家的這兩年多時間裡,江英一直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父親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加上受丈夫家庭出身的影響更是不待見自己,母親雖然對自己不錯,但畢竟家裡是父親說了算。
母親不但終日要操持家務,照看弟妹,還要在父親和自己之間不斷地調停,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還要為自己生孩子的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忙前忙後,江英的心裡更是不忍。
想到丈夫從自己懷孕後就沒有回來過,雖然每月也有書信寄來,可現在孩子都快要生了,還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再想想懷大女兒時丈夫對自己的百般呵護,江英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越想心裡越難過,忍不住抽泣起來。
江英自懷孕後,由於體內激素的變化,她的情緒很容易激動,加之她一直牽掛著丈夫,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江母終於回來了,扶著江英朝婦產科走去。
一位女醫生坐在值班室裡,看到江英母女倆走了進來,女醫生指了指江英問:“是她嗎?”
江母說:“是的,醫生。”
女醫生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江英,又看了看江英藍布衣服下不怎麼明顯的肚子,然後拿起病歷和筆問:“名字?”
“江英”,江英答道。
經過一番常規的詢問後,女醫生開了一張單子遞給江母,“出門右轉收費室交費去”。
江母拿著單子和江英遞過來的錢出去了。
女醫生讓江英躺在床上,開始為她做例行檢查。
江母拿著繳費單回來後,女醫生給江英安排了病房,並吩咐一名護士帶她們過去,然後女醫生對江英囑咐道:“你去病房裡躺著休息,不要到外面亂走動,今天應該不會生產。”
江英和母親來到病房,病房裡只有兩張床,另一張床上已經有一個產婦了,江母扶著江英躺到床上。
江母對江英說:“醫生說你今天不會生,我放心不下你弟弟妹妹和趙芳,趁現在還有馬車回去,我今晚回去,明天一早再來。”
江母又對旁邊陪床的一位中年婦女說:“大姐,麻煩你晚上幫忙照看下我女兒,家裡孩子還小,我得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回來。”
中年婦女點頭後,江母就回去了。
江英躺在病床上,大腦就像開動的機器一樣轉動了起來。
大女兒趙芳今年已經兩歲半了,至今仍然是個沒有戶口的黑人,眼看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了,家裡又將多一張吃飯的嘴。
雖說趙家福每個月都會匯錢回來,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城裡是憑購糧本按月按量供應糧食,農村則是每個生產隊根據當年的收成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