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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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生病的這些天躺在床上,清醒的時候反覆在想,原本以為孃家是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沒想到自己在外面受到了委屈,回到家裡不僅得不到溫暖,反而是雪上加霜,這樣的家還值得留念嗎?
之前如果不是母親護著自己,江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不想因為自己再牽連母親,不想讓母親再三地被父親責罵,也不想讓自己再陷於更難堪的境地。
江英有了想逃離這個早已經失去了往日溫度,變得讓她感到陌生、寒冷的家,有了想斷絕和這個家關係的想法。
剛才江父的話,更堅定了江英離開家的決心。
江英突然想到了趙芳的戶口問題,原本想著一回來就去辦女兒落戶的事,沒想到第一天上工就因為打抱不平扯出一攤子事,倒把落戶的事給忘了。
江英想著明天挑完煤回來後就去找隊長江保全辦理趙芳落戶的事。
第二天一早,江英強撐著已經退燒但仍然虛弱的身體,把已經可以吃米糊的趙芳留給母親照看就上山挑煤去了。
回程途中,剛爬到第二座山半山腰的時候,江英突然感到一陣心慌,渾身冒出虛汗,兩條腿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踉踉蹌蹌地不聽使喚,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江英剛想放下擔子坐下休息會兒,還沒等她站穩,眼前一黑便摔倒了。
江英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逐漸偏西的太陽透過濃密的樹林稀疏地照在她的臉上。
江英漸漸醒了過來,聽著林中嘩啦嘩啦的風吹樹枝發出的聲響,看著天上不斷飄浮著的白雲,她感覺自己像是從閻王殿逛了一圈又回來了。
江英清醒後感到背部火辣辣地痛,她慢慢爬起來,才發現自己摔下來,被山中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攔腰擋住了,背部正好蹭在樹根上。
江英看著山坡上滿地滾落的煤塊和摔到山腳下東一隻西一隻的籮筐,她欲哭無淚,江英抬頭望向天空,撕心裂肺地大聲叫喊著:“老天爺呀,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呀!”
江英無助而悽婉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裡迴盪著。
江英喊出了憋在心裡幾個月的憤悶和委屈,感覺心裡舒暢了很多,她對自己說:江英,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困難能夠打倒你了,你已經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江英顧不得臉上、手上和身上火辣辣的擦傷疼痛,強打起精神下到山腳,撿回籮筐,然後一點一點地撿拾著散落的煤塊。
江英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江母看到江英這麼晚才回來,又看到她臉上、手上的擦痕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打來熱水,拿來飯菜給江英。
江母回到廚房後忍不住哭了。
第二天,江英沒有去挑煤,她來到生產隊隊部找到江保全,“二叔,我想把我的戶口從我家分出來,然後把我女兒的落在上面。”
江英把趙芳的出生證明遞給江保全。
江保全沒有接江英手裡的證明,他說:“大侄女,按農村的習俗,只有兒子分家另立門戶或是嫁出去的女兒才能從原來的戶口中把自己的遷出去,你的戶口要想從你家分出來,就只能是遷到你夫家所在的生產隊去。”
“二叔,我的戶口不能分出來就算了,麻煩您把我女兒的戶口落上。”聽了江保全的話,江英只能退而求其次。
江保全說:“大侄女,你女兒的戶口不能落在我們這裡。”
江英不解地問:“二叔,孩子的戶口不都是跟著母親的嗎?我的戶口還沒有遷出去,為什麼我女兒的就不能落在這裡?”
江保全認真地解釋道:“大侄女,不是我不給你落,是隊上有規定,我們隊靠近城邊,加上我們做米粉賣,每年的收入比其他生產隊稍好一點,以前就有姑娘嫁到山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