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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換了拖鞋,原來的運動鞋凌亂地擺在門關,不遠處還有被踩扁的耳塞與濕漉漉的耳釘。
他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赤著的雙腳隔著一雙拖鞋,彷彿就踩不到實地。過了一會兒,他屈起兩條長腿踩在椅子邊緣,憋屈、緩慢地把自己蜷了起來。
身上並不乾爽,那裡這裡都黏糊糊的,同步過量的情緒和生理刺激讓他的思緒也變得黏稠,轉動遲鈍。
江質眠在廚房熱早就涼掉的晚飯。
暖橘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脊背厚實寬闊,胳膊和腰都有力,是個很有安全感的背影。
半開放式廚房藏不住食物的氣味,隨著溫度上升家政阿姨的好手藝顯露誘人的香。阿瑟感到飢餓,上湧的熱血倒流到胃部,大腦總算恢復清醒。
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
阿瑟覺醒似的。這就是個變態,他應該跑!
腳還沒來得及落地,江質眠就端著熱菜出來,中途他手機響了,於是將餐盤換到左手,右手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離婚的訊息不用現在公佈。」他平靜地說:「整理好資料,需要發的時候我告知你。」
江質眠語氣溫和:「謝謝你,秋雨。」
阿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江質眠放下餐盤,這是最後一道菜,桌面四菜一湯已經全了,食物的香氣籠罩了他們兩個。
江質眠:「怎麼了?」
阿瑟:「你和他為什麼離婚?」
江質眠:「你覺得呢?」
阿瑟:「你也像對我一樣對他,所以他受不了你了是不是?」
江質眠:「你們完全不一樣,我怎麼會對你們相同?」
阿瑟:「你之前還說我像一個老朋友,難道不是指他?」
「那倒是……」江質眠露出思索的神情:「不過那時候我還不夠瞭解你。」
阿瑟問:「你以為現在瞭解我了?」
江質眠半跪下身,手掌扣住他的腳踝,將他縮在椅子上的腿拉下來,放進拖鞋裡。
「瞭解了。」
阿瑟眉毛剛揚起一個挑釁的弧度,還未能開口,就聽江質眠繼續道。
「有極高藝術敏銳度和天才大腦的混帳,自視甚高為我獨尊,不懂得維護團隊和諧,肆意踩踏隊友自尊,最終把人逼走。」
阿瑟的表情瞬時凝固。
「真正想要表現的時候倒是很會裝模作樣,很懂觀察別人眼色……」
「你說。」阿瑟粗暴地打斷他,俯身拽住他的衣領:「誰把誰逼走?」
江質眠好像沒看見他臉上的怒火:「那個叫蘭橈的,不是要走了嗎?」
阿瑟咬肌收緊,狠狠地瞪著他:「他要走是我逼的嗎?是他自己要走!他放著我不要,去找那個廢物前隊友,他自己眼瞎!」
江質眠淡淡的:「可能是因為那個人能和他並肩努力吧,對方也付出了很多。」
「我就沒付出了?!」
阿瑟驟然揚聲:「工作室是我建的,經紀人是我請的,第一首專輯是我給他找的製作人。不然他寫的那些歌還埋在地下室,他的夢想不見天日!」
江質眠問:「你看不起他,為什麼要在意他的夢想?」
阿瑟忽然安靜下來。他覺得很累了,今天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精神和體力都到了極限。和蘭橈面對面撕破臉都沒能好好表達出的付出莫名其妙說給了江質眠聽,而這個人剛剛還那麼尖銳地評判了自己。
「我沒有看不起他。」阿瑟低聲說:「我就是這樣的。」
江質眠沒有說話,保持著沉默。
阿瑟把這種沉默作為懷疑,或者反對。他想露出譏諷的表情,但連動一動唇角都覺得累,他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