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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靠近城中心,坐落在鐘樓對面的鼓樓,響起了齊整的鼓點。晨鐘暮鼓,在安州人的心目中,便代表著一天的開始與結束。
但就在此時,卻是孫鎮的賭擋在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結束一天辛勞的販夫走卒,或是巡城軍士,往往便在此處稍坐。伴隨著骰子在骰盅裡滾動的清脆響聲,或是樗蒲戲的悶響,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其實,若想閱遍人生百態,只需要搬把椅子,坐在賭擋的角落裡靜靜地看一看,便能如願以償。
今日賭擋的生意,卻要比往日更好一些。陸見被歹人所劫走一事,伴隨著各種流言和小道訊息,已經驚動了州府。江時修刺史親自簽發手令,將本在城外駐守的州兵調了一部分進入城內,一方面加強巡查,一方面協助府衙官差盤查往來人車以及客商。
隨著這部分州兵入城,酒樓、賭擋、伎館、戲苑的生意,較之往日都更好上些許。
然而身為賭擋老闆,孫鎮看著賭擋內熙攘熱鬧的景象,卻沒有半分喜悅。
元慶交託的事情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他之所以憂慮,也並非為元慶所說讓他回鄉種地的話。
曾經在軍中,作為元校尉麾下最為出色的伍長,孫鎮一直便有著一股傲氣,總結下來就是一個有些自大的信念: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
即使後來因此栽過跟頭,孫鎮也一直沒有忘卻過,他是元校尉手下最出色的伍長,也是安州軍中最出色的伍長。
因而,元校尉說讓自己三天辦妥此事,便是他認定自己能夠辦到。倘若自己沒能辦到,他便會覺得有負上官的重託。
其實,就連元慶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要多久才能追查出個眉目。限他三天,只是想讓他明白事態緊急罷了。連元慶自己都料不到,這個“鎮天門”竟然實實在在地當了真。
就在孫鎮一邊看著賭擋,一邊兀自胡思亂想的時候,賭擋大門開啟,自己那幾名得力干將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孫鎮方才正憂心,這元校尉所限定的第一日,唯恐顆粒無收。但見這幾人歸來,心中立時燃起希望,忙開啟了後堂的門,隨著幾人一同入內。
“如何?”不顧幾人奔波了大半日,正忙著找水喝,孫鎮開門見山,便萬分急迫地問道。
“方才入營,找了幾個先前我訓過的軍士,倒是問出些眉目來。”
孫鎮聞言,難抑心中激動,連忙起身,一臉急切。
“何人所為?”
“現下尚不能確認,只是那幾名軍士覺得,隔壁隊有一名軍士,好似發了一筆橫財,今日突然地,出手便闊綽了不少。”
“這人可是巡城士卒?”孫鎮又問道。
“不錯,正是昨夜在南城上值守的巡城軍士。”
孫鎮喜不自勝,感到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那他現在何處?”
“隔壁安定坊,正吃羊湯胡餅來著。”
孫鎮聞言,立即起身,到一旁牆上拿過一把障刀別在腰間,伸手招呼著方才回來,坐下歇息的幾名手下。
“快,我等須得速去,免得讓此人逃脫。”
幾名手下也深知此事重大,各自猛灌了幾口水,便紛紛起身拿起趁手的傢伙事,便緊隨孫鎮向外奔去。
安定坊與永和坊相連,方才他們所說的胡餅羊湯,便在安定坊靠東一側。雖然和賭擋直線距離不過五百來尺的樣子,但若要走正常道路,便須得繞一大圈,從永和坊西側,走向南,再折向東,繼而折向北,方才能抵達。
然而此時事態緊急,孫鎮等人也顧不得走著一大圈,一個二個紛紛藉著賭擋的屋角,飛快地攀上屋簷,隨即幾人踏著屋頂的瓦片,既輕且快地向著目的地奔去。
眾人所挑路線,正是從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