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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知如今銀仙兒也掛紅牌了?」
紅牌綠牌是平樂街青樓裡的說法,掛綠牌是隻賣藝,掛紅牌便是色藝皆賣。在平樂街裡掛紅牌會被同行恥笑為何不去縷衣巷,但銀仙兒一舞動千人,若月館也就由著她了。
「這般妙人,誰能有那個錢買她一夜?」
「楊家公子啊,近兩個月,銀仙兒的閨房中都是楊家公子進去的。」那人說完這話,伸手指了一下畫舫中坐在主位的男子,對方大約二十出頭,披金戴銀,好一副紈絝風流的模樣。
說起楊家,眾人難免想起今日發生的一件大事,知府周大人的夫人周楊氏午時跳湖,下午便傳出訊息溺水不治身亡。楊家人此刻應當為這嫁出去的姑娘傷心難過,與周家一道安排後事,可這楊家的公子卻在七夕包下城中最大的畫舫,請整個兒若月館的藝姬上船歌舞助興,實在令人唏噓。
煙花短暫,很快就結束了,眾人的視線自銀仙兒出畫舫後便被她深深吸引,連何時煙花停下也不知。
寒熄見不再綻放煙花,便將視線收回,再面對阿箬時特地將臉湊上面具,等她給自己繫繩子。
阿箬收了面具,手指有些發緊。
自銀仙兒出來後,她的眼神也沒有一刻從那個女人的身上移開。那不是阿箬記憶裡任何歲雨寨人的長相,可偏偏在這一瞬她能感覺到某種牽引,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又開始不舒服了起來,悶悶的。
阿箬抿嘴,手指比了結印後按在眉心,再睜眼去看,湖面依舊波光粼粼地倒映著白月城中的燈火,畫舫甲板上歌舞繼續,正中間舞姿動人的銀仙兒四周,並未有任何仙氣飄出,阿箬不能與對方產生感應。
銀仙兒不是歲雨寨的人,她沒見過對方的相貌,也沒在她身上看到寒熄的仙氣。
她不是妖,也不是仙,甚至不是什麼精怪,湖面上隨風飄搖的靈,幽幽泛著淡綠色的光,與螢火蟲一般飛舞,那些靈被一切美好事物吸引,卻又離銀仙兒遠遠的。
很古怪。
如若銀仙兒不是她要找的人,那她心裡這股不適又是如何產生的?
若銀仙兒不是妖、鬼、怪,那漂浮於湖面上的自然之靈又為何遠離她?
一根手指輕輕地戳在了阿箬的眉心,阿箬一怔,再去看,寒熄正彎腰歪著頭看向她,似乎是在疑惑她為何忽而面露愁容。
回想起兩個月前寒熄昏迷不醒了一天一夜,再回想今日午時那突然當眾說自己是藝姬銀仙兒的周夫人,難道堂堂知府夫人還比不上一個藝姬的名聲?便是將身份地位看得再豁達淡薄的女子,也不會希望自己被所有人知道為奴籍藝姬。
銀仙兒有些古怪。
隔著半面雲湖,周圍又因那一曲一舞圍上了太多人,阿箬不放心讓寒熄一人站在岸上自己去畫舫查探,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施展結界陣法,驚異所有人。
她重新踮起腳,將面具戴上了寒熄的臉,低聲道:「我們先回去吧。」
寒熄與阿箬並肩而行,未看前路,雙眼一直透過面具看向阿箬。
面具兩側的鵝絨輕掃烏髮,與他身上的銀紗亦很相配,純白麵具上有仙鶴額頂的一抹紅,畫成了火紅的太陽,那張面具下的雙眼隱匿於黑暗中,只倒映出阿箬的模樣。
寒熄問:「為何,為難?」
阿箬一怔,她意外於寒熄的敏銳,竟能察覺出她在為難。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神不自然地再看一眼湖上畫舫,銀仙兒已經進了船,伺候在楊家公子的身側。
阿箬忽而想起她與寒熄坐在畫舫中,與另一艘畫舫擦過,那邊燈紅酒綠的情形。對嘴餵酒的畫面此刻卻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更叫她尷尬無措了起來。
半晌她才道:「明日我們去平樂街。」
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