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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來問她:「怎麼不先進去?」
駱悅人沖他甜甜地笑一下:「等你一起呀。」
其實她想問,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但問不出,因為知道,再遲也不會很遲了。
散場就有人說餓了,要找個地方吃宵夜,駱悅人對去哪裡沒有意見,聽著他們笑著吵著在討論去向。
深夜的影院門口,燈箱黯然,每一張海報裡主角都站在自己人生的c位上,但依然掩蓋不住一種戲幕退場的既視感。
就像他們這些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是一種聚合,實際上卻像電影片尾的長名單,講的是散場。
歡聲笑語,再無重逢。
那天晚上去吃夜宵,駱悅人喝得有點多,她酒量沒練上來,大半瓶啤酒就叫她走路不穩。
好像世界上所有大排檔都有相似之處,塑膠桌椅,寬火猛油,燻滿半條街的嗆辣氣味。
跟棠杏苑附近的大排檔也很像。
她跟梁空去過好幾次。
梁空站在路邊扶她,她雜技演員附體似的,一定要在陡窄的馬路牙子上搖搖晃晃走兩個來回。
她說,沒醉呀。
下一秒不穩摔下來,靠在梁空身上,軟骨頭似的一動不動,仰起頭沖他笑,傻裡傻氣地出聲:「嘿嘿。」
梁空攥著她手臂,將她扶得很穩,垂眼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學她:「嘿嘿。」
潛臺詞是,傻不傻。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傻,她忽然一下就難過起來了。
「梁空,我唱歌給你聽吧?」
他目光依舊在她身上,只是放柔了一點,嗯一聲,讓她唱。
旁邊人與車來往不絕,是最魚龍混雜的露天街市。
她聲音乾淨又柔軟,唱了一段《想自由》,唱到一路嗅著追著美夢的時候,紅了眼睛。
梁空問她:「駱悅人,你捨不得我啊?」
她別開頭,用手指按了一下眼睛。
「才不是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駱悅人第一次體會到後遺症似的頭痛,隔了好久才緩過來。
之後出門玩,梁空再也不許她沾酒。
那天是索卡生日,酒吧包場,來的都是熟人。
梁空很給他面子地親自當打碟dj,就在他跟c互動的時候,現場正躁,他調了新曲子,前奏以尖長的警報聲,猛停驟起,直接拖進高潮。
音樂停頓那一秒,全場都聽到一個驚亮的女生在大喊。
「梁空——」
空白音區裡,是響徹雲霄的聲音。
駱悅人第二次騰空飛起的時候,頭頂那些厚重厚重紅光像要砸落下來,她手臂擋在臉上,尖叫著喊:「梁空救命——」
玩瘋了跳水是常規操作,梁空朝鬧區一看,下一秒變臉色,拽了麥,爆粗一句國罵。
「誰他媽推她跳水的?!」
「慢點放!慢點放!草!」
「把人送上來啊,一群牲口!」
駱悅人嚇壞了,走路腳都是軟的。
梁空哄著她:「過來,走直線,往我這走。」
她走到跟前,梁空把她抱起來,放到旁邊的臺子上,讓她坐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周圍光怪陸離,看不清,不然能瞧出來,她臉色都白了。
每被拋起來一次,她都覺得下一秒自己要摔死。
梁空扶著她的腰,護著她,像是她的靠山和底氣,問她被誰欺負了。
她哽了一下,聲音軟軟,像小朋友告狀:「索卡推我。」
梁空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待會兒弄死他。」
「你別!」聲音帶著濕噠噠的哭腔,她還真當真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