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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告訴你媽?」
她不是不打算,是不敢。
誰敢抽走最後一塊積木?即使塌勢是久積而成,你敢當最後一根稻草嗎,更何況,她心有偏私,始終不肯相信她的父親真的已經壞到這種地步。
「我還沒有想清楚。」
梁空說:「沒想清楚就慢慢想,我再讓人幫你打聽打聽。」
她輕擰著眉,說了聲謝謝。
本來想跟她開個玩笑叫她別這麼客氣,他兜裡還揣著她剪的花呢,禮尚往來麼不是,可一看她滿臉愁緒,連玩笑也開不出。
那朵可憐巴巴的小花,被他捏著細細的梗,在兜裡轉啊轉。
出生在一個極複雜的家庭,梁空從小就比同齡人早熟。
在他看來情緒是很私人的東西,哪怕是高祈項曦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不到必要,他也絕不會插手去管他們的事。
就好比鄰居院子裡開的小花被風雨打斜了,看一眼就看一眼,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和善心跑進去扶一把。
可面前這妞一皺眉,他什麼閒工夫和善心都有了,整個人都佛光普照似的。
沒辦法,他太喜歡這小花了。
別說是跑進去扶一把,恨不得就守她旁邊,希望她的世界風調雨順,溫暖如春。
「沒必要因為知情就覺得自己有錯,你爸亂來,又不是你放的風,你不也是無辜的麼。」
聞聲,駱悅人抬眼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言辭裡的好和壞都格外輕飄飄,彷彿那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她沒有這份釋然。
「可是我沒有告訴我媽……」
梁空打斷她:「你告訴她也不一定是好事,你可以想想,如果她知情她會做什麼決定,你現在高三,他們大機率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你高考,到時候你媽沒找準還要在你面前裝無所謂,勸你別受影響,你們一家都累。」
想了想,很可能是這個樣子。
可她不死心。
「那你之後可以帶我去嗎?」
「行是行,但你不一定見得到,她不是天天都去曼國,你也不是天天有假,幫你留意著,之後約你吧。」
「謝謝你。」
梁空笑,按了下自己的後脖頸:「怎麼那麼多謝謝要說。」
駱悅人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太禮貌客氣了,沒想到他下一句說:「還挺廢話。」
駱悅人:「……」
大概物以類聚,她身邊的人大多和她相似,駱悅人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梁空這種人。
她聽他說話,時常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一開始你會覺得這人是不是欠缺一種委婉,後來又會懷疑,好像是自己太拘泥世故,遠不如他肆意無束。
「那我請你喝奶茶吧,你晚自習結束可以在二樓等等我嗎?第二節 晚自習我們班要講卷子。」
那個數學老師經常喜歡拖堂。
梁空已經準備走了,聞聲停步,沒回頭,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你都發話了,我能不等你嗎。」
說完,他踩著樓梯回了三樓。
駱悅人心虛得厲害,怕跟他同時出去引人誤會,在樓道多待了幾分鐘,才回了自己班。
第二節 晚自習,果然不出她所料,發量感人的數學老師聽到下自習的鈴聲,親切地安撫大家歸心似箭的情緒。
「同學們,稍微等一等,我們把最後一小題一起講完。」
數學卷的最後一小題可不是什麼簡單小題,等講完,整個三樓都快走空了,就十九班亮著幾排燈棒。
老師收拾教案一走,後排幾個男生怨聲頗重地收著書包,很快也散去。
駱悅人特意從天井樓梯下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