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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表達自己坐下一班就好了。
梁空:「幾樓?」
主任已經按了樓層,笑回他:「17,營銷那邊的人已經到了,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
沒管旁邊殷勤的聲音,梁空抬眼,看著還站在電梯外的人。
低飽和度的淡紫襯衫,配同明度的灰色襯裙和薄西裝,袖子捲起,戴著棕色皮質細帶表的手,拎著寬大的包。
尋聲略一偏頭,隱隱露出小巧的耳飾。
他目光在她白皙耳垂停頓。
一點疼都受不住,高三體檢抽血,要人捂著眼睛才能不發抖。
打耳洞了。
不可查的兩秒凝視,梁空聲音如常,重複:「幾樓?」
駱悅人和主任同時反應過來。
主任先一步開口:「駱助理一塊上去吧,是不是去24樓開早會?」
駱悅人點頭。
主任替她按了24樓,往後又站了站,把梁空身邊的位置留給她。
電梯裡七八個人,算不上擁擠,但也不寬裕,足夠她聞到梁空身上的氣息,難得不是所謂成功人士鍾情的木質香,很自然,像晴朗冬日裡冷空氣的味道,薄陽曬過的凜冽皂感。
乾淨冷淡,又不好惹。
電梯四壁都是反光金屬。
想到昨夜那一支穠艷的夾竹桃,她思緒一跳脫,目光就沒忍住落在梁空的嘴上。
唇形好看,薄薄的紅。
佩達說這種看起來就很好親的唇有個名字,她一下想不起,視線再往鏡裡尋去,不偏不倚跟梁空對上。
隔一層冰冷介質,當場被抓包。
他掀起眼皮,微一挑眉,那個眼神攻擊性十足,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下一秒,電梯和駱悅人的心臟同時咯噔一聲,轎廂故障將她晃到梁空身上。
她下意識抓住他的袖口。
一片漆黑裡,她倉惶鬆開手,梁空反手朝上,抓住她即將朝後縮回的手腕,借力叫她站穩,卻也是另一重桎梏。
她不能再往後退。
「別慌。」
明明看不清了,她還是趨於本能地朝上抬頭。
周圍有人應和說沒事沒事,梁總說的對,不用慌,電視臺電梯慣例檢修,可能師傅誤切了按鈕什麼的,應該馬上就能好。
話裡話外,恭維人,推責任,各種話術用盡了,駱悅人聽得出來,他們很怕某人不悅。
而這個人緊握著自己的手腕。
由他攥著的尺骨,似箍一圈滾燙,駱悅人有種很奇妙的體驗——她在透過他的手,感受自己的脈搏。
在這一縛一鬆的跳動裡,她後知後覺,他剛剛那句別慌,好像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周遭依舊話聲不斷,老道殷勤地維持著氣氛。
直到燈光亮起——
他握她手腕的樣子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裡,電梯恢復執行,他自然收回手。
駱悅人也朝後退了一小步,彼此無聲,其他人也沒有藉故插話,只是副臺長和主任彼此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很快電梯到了17樓,一行人走出去,駱悅人也鬆了一口氣,她低頭握上自己的手腕,似要抹去滾燙印記,靜靜等著電梯閉合,往24樓去。
慣例的會議,各方的匯報後,ppt換成了新的策劃,會議結束已經是午飯時間。
駱悅人本來準備喊老同學江瑤一起吃飯,發資訊沒人回,駱悅人之前在平城電視臺工作過,差不多知道這裡的工作節奏,忙起來顧不上吃飯是常事。
她去食堂打了一份飯,電視臺的來往人員複雜,正找位子,就看到製作組的幾個女工作人員坐在一起,其中一個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