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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人間過客,這人間的事對她來說自然都算是閒事,但他這樣的語氣,很難不勾起她的好奇心。
如意迎著沈岐遠深沉的目光,惡劣地笑了笑:“倘若我偏管呢?”
他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收緊。
拿什麼能威脅她呢?會仙酒樓?拂滿燕寧?還是她絲毫不放在心上的他自己?
心口像是壓上了一塊巨石,沈岐遠垂眸:“那你便好自為之。”
這話也太沒氣勢了,他說著都著惱。
但出乎意料的,對面這人竟聽得舒緩了眉目,甚至笑著湊近他些:“你這人,狠話都不會放,來來去去只會擺一副不與我玩了的架勢。”
“可怎麼辦呀,我就覺得你這模樣可口又好看。”蔥白的指尖按上他的唇角,她眼裡泛光。
沈岐遠有些不自在:“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站在我對面。”
“誰會想站在大人對面呢。”她丹寇閃閃地在他面前晃,“我倒只想躲在大人身後,大樹底下才好乘涼。”
眉目鬆了鬆,他極輕極輕地嗯了一聲。
如意這話倒是沒騙他的,他權傾一方,朝野都在他股掌之間,更莫說她所在的民間,所以能與他為伍,對她和會仙酒樓的眾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然而,張氏死亡的訊息一傳出去,魏子玦那邊就出了些狀況。
原本是要跪靈滿七日的,一收到這個訊息,他連孝服都沒脫,上馬就朝宮門狂奔去。
如意在半道上把他截住,不顧他的焦急,將他強行帶進了旁邊的爊肉鋪。
“穿孝闖宮門,你是想挨板子麼。”她漫不經心地給他遞來一碗爊肉。
魏子玦看也沒看,眉毛都皺成了一團:“要起戰事了,我得去宮中聽令。”
“誰告訴你的?”她挑眉。
看了看四周,見這鋪子裡只有他們一桌,魏子玦便低聲開口:“十年前大乾戰敗,接受了大夏許多過分的條件,其中一條便是留駐大夏使臣於徽州,任憑其通訊往來。陛下登基之時,大夏使臣已為一患,為了將其籠絡,陛下便挑了一位心腹臣子,娶了使臣的女兒。”
這個心腹臣子自然就是雲程,而使臣的女兒,便是死去的張氏。
“大乾這些年削兵減將,勤農重商,宛如一塊沒有骨頭的肥肉,那使臣在徽州十年,收集了許多訊息,若不是女兒在臨安,他早攛掇大夏重新攻打邊境。眼下張氏沒了,使臣也就失了鉗制,我得讓陛下早做打算。”
仿若堵住的竹龍被打通,如意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怪不得雲程要從海晏手裡爭搶張氏,當時的情況是誰娶張氏誰就會成為寵臣。海晏也許是真的喜歡張氏,但他選擇了退讓,把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好兄弟。
而張氏,她滿心覺得雲程是真心喜歡自己,所以不顧父親的勸阻,毅然嫁來臨安。
也許是發現了自己夫君的真面目,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張氏自盡了。
為了不讓她的死引起使臣對大乾的憤怒和仇視,沈岐遠選擇讓雲程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將家國大事化小到兒女情長,好從別的地方補償使臣,平息戰事。
他的選擇是沒錯的,就大局而看,死雲程一個可以換回千千萬將士的性命。
但如意還是皺起了眉。
如果她沒記錯,青神若是顛倒人間黑白,會招致天罰。
她是不是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誤會了他?哪個神仙會傻到為這人間小事去挨那麼重的罰。
“柳姑娘?”見她半晌不吭聲,魏子玦急了,“邊境屯兵太少,我得快些去向陛下請旨。”
“不用去了。”如意抿唇,“陛下是不會答應屯兵的。”
魏子玦一愣,手指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