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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自然說不過去,宗銘又詛咒發誓只是代為管理,斷不敢誤了詩書學習,周老爺才勉強答應。
一早起,宗銘沒去送明皓,昨晚那事弄得他好不尷尬,一夜難眠,再見明皓真不知如何面對,索性早飯罷了,一刻不誤的召集各大掌櫃在明記酒樓聚齊開會。
二樓雅間之內,一掌櫃說道:“周公子,少東家行前已與我們交代,說要北上謀事,具體不便與我們詳知。命我們不可怠慢了明家經濟生意,全力協助公子。”
又一人接道:“正是如此。我們這些老朽無不是跟著東家打拼起來,雖是商人,倒都知個義字。東家蒙了屠門慘案,娘娘病重,萬分管不了家中的事兒,獨剩下二爺一人頂起門戶。眼下二爺又走了,請周公子代行東家之權,我等念著明家大恩,自當不負二爺所託,肝腦塗地,謹慎經營,請公子放心。”
周宗銘心嘆,好人必有好報,不枉明家素日積攢善德,便起身鞠了個大躬,替明皓言謝,之後便同各掌櫃巡店盤賬。如此這般,宗銘四處忙活了一天,害得寓酒山莊的送信小廝直等到近傍晚才見著他人。
宗銘才踏進府門,那小廝快步迎出來,跪在地上呈給他書信,“表少爺,您可回來了。咱們在這等了半天,我家爺讓您趕緊莊裡去趟!”
宗銘心中一悸,預感不祥,連口水也顧不得喝,開啟信一看,程明俊寥寥數語言道:“三弟等山崖遇襲,弟妹墜崖,炎姑娘遇害,表弟速來!”
周宗銘嚇得臉色鐵青,撒腿往外跑,幾個小廝緊跟上,周尚書喚他也聽不見,滿心裡只有明皓,不知她傷成怎樣,竄上馬北出城門。
宗銘一行穿過山門,進了莊裡,已是戌時。
程明俊大步跑著出來迎他,見著便說:“你怎才來!弟妹墜了崖跌進湖裡,我派了好幾起兒人馬去找,竟然連根頭髮都尋不得,三弟聽到立時急瘋了,非要親自去找,讓我生攔下,哄她說這個天色,山澗幽黑,找也徒勞,明兒天一亮再去,方肯罷休。”
宗銘又慌著問阿皓受了傷沒,明俊更是又急又愁:“三弟傷不重,只胳膊被劃了一刀,血流了不少,卻沒大礙。倒是炎姑娘重傷沒了,三弟的幾個護衛也傷得不輕,正給治著。我正愁呢,大夫小廝要給三弟寬衣上藥,可她怎麼也不肯,渾身的血,傷口只怕沾了不乾淨,你快去勸勸吧,她聽你的。”
宗銘想來表兄並不知明皓真身,遂飛跑去後院廂房,推了門一看,直覺心如刀絞,明皓穿著女裝孝衣,滿身是血窩在圈椅發愣,繡花鞋盡染上紅,喚了她兩聲也不理,只傻在那。
程明俊命僕從抬了洗澡水,呈了身乾淨衣裳,又端了熱菜熱飯過來。
宗銘倒了杯茶與明皓端過去。
明皓抬了下巴,看了他一眼,那可憐楚楚受盡委屈的模樣,惹得宗銘鼻子酸脹的只想哭,又怕刺激了她,只得強忍住,勸道:“我都知道了,你且別急,明兒個我和你一起去找,可好?”
明皓似才信了,讓宗銘喂著喝了口水。
宗銘見穩住了她,抬步走到表兄跟前,拉他出去耳語了幾句。程明俊驚得一頓,看看屋裡那蕭條身影,又見宗銘嘆口氣與他點頭,才會了意,趕緊轟小廝們出去,關上門,遣人叫了程恩家的帶了四五個乾淨丫頭前來,進屋伺候明皓沐浴更衣,上藥裹傷。
明俊惦記著月兒那邊,便插空過去了一趟,派了兩個婆子給炎姑娘洗淨身子,穿上壽衣,設好靈堂,收拾停當安排好了,又復回了明皓這裡。
哥倆在屋外瞅著婆子丫頭們進進出出忙乎,光洗澡水就換了三回。
等了整一個時辰,終於消停下來,程恩家的領著丫頭們出來,眼圈子紅著稟道:“少爺,真是造了什麼孽,哪個能想到明公子竟是個姑娘,一個白淨女娃兒,身上的血凝了半寸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