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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知道，齊斯湛只有他。

也不曾知道，齊斯湛愛他十分，卻為了讓他沒有負擔，為了不嚇到他，只表現出了五分。

愛上一個人，把整顆心和全部的一切都交給那個人，心裡只有那個人，讓那個人成了支柱……這就等同於，把命交給那個人。

齊斯湛已經把命交給俞向北了。

他扼住他最脆弱的咽喉，只要輕輕用力，他就再無生機。

盧芹微微一愣。

齊斯湛不願意讓俞向北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以前嚇到了俞向北，害怕自己的偏執讓俞向北退步，也不想讓俞向北愧疚……

盧芹不怕俞向北愧疚，甚至想要俞向北愧疚，她告訴俞向北這些，也是冒了風險的。

她想過，如果俞向北害怕，那她就算威脅他、恐嚇他，也絕對不能讓他離開齊斯湛……

事實上，俞向北沒有害怕和恐懼，他在……擔憂。

盧芹這是第一次覺得，或許，俞向北比她和阿湛想像中，都要愛阿湛。

過了好久，盧芹才輕聲回復――

「我不知道。他好與不好，都是因為你，也只有你能控制他。」

-

齊斯湛回家的時候，俞向北正坐在沙發上。

他嘴角露出笑容，聲音溫柔：「今天你好像沒有安排？是和劇組去聚餐了嗎？」

他是俞向北的老闆，要知道俞向北的行程太簡單的。

這會兒他問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溫柔的，卻有兩分緊張。

――他不知道俞向北去見盧芹了。

――他在緊張俞向北今天和誰度過了這沒有工作的一天。

――也在緊張俞向北會不會離開他。

以前就是這樣，但那個時候，俞向北只注意到他的溫柔，沒有注意到他溫柔下面的忐忑和緊張。

――他其實很沒有安全感。

俞向北扭頭看他，齊斯湛這才注意到――小北的眼睛有些腫，像是哭了，神情也有些難過和心疼。

齊斯湛微微一愣。

他的聲音帶著試探：「小北？」

「阿湛……」俞向北張嘴，聲音有幾分沙啞。

齊斯湛立刻著急上前，伸出手想要抱俞向北，卻又縮回了手，神態著急，手足無措，「小北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受什麼委屈了？」

俞向北將腦袋靠過去，靠在了他的腰上，齊斯湛頓了頓，而後伸手摟住他，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

「小北，遇上什麼事情了，告訴我好不好？」

俞向北抬頭，那雙乾淨清澈的鹿眼盯著他：「阿湛，你過得開心嗎？」

齊斯湛又愣住，而後扯了扯嘴角：「這……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然很開心。」

他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小北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覺得和自己待在一起不開心？

所以準備……離開自己？

齊斯湛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俞向北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那雙手用的力氣，彷彿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他的緊張和忐忑。

俞向北抬手，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蹭了蹭，「你開心就好，我也很開心。」

那麼多的忐忑和緊張，那麼多的不安全感，又怎麼能有多開心呢？

他卻早就已經習慣在自己面前裝作雲淡風輕，為了留在自己身邊和讓自己高興，他已經一退再退，什麼都不敢求了……

愛得深的人，就愛的卑微了。

齊斯湛有些愣愣的，任他再聰明，遇上小北的事情就會頭腦短路，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他這晚上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