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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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弱了,只能推。有村民想上前幫忙,被他用嚴厲的眼神止住了。他實在是太害怕有人碰他的石頭女人一下。所以,他幾乎是用他瘦弱的身體緊貼著石頭將他的石頭女人推進小屋的。這樣的努力太可怕了,地上留下了觸目心驚的血跡,在太陽的照耀下,怪異地蒸發著,遠遠地,有人嗅出一股濃烈的女人體香。老太婆哭著告訴村民,你們看見沒有,我是看見了,那石頭女人是活了,有血管呢,看得清清楚楚,流著血呢,唉!可怕啊……
雕刻者慢慢地轉過身來,默默地注視了村民們一眼。他的眼睛太可怕了,雖然離得很遠,村民們還是感覺一股冷氣從背心處升起,把刺眼的陽光碰得粉碎。在他們不由自主低下頭去的時候,聽得吱呀一聲怪叫,往曠野奔去,消失在死了心的空茫盡處。當他們抬起頭來,只看見雕刻者墨綠色的房門將驚恐的陽光擋在他們顫抖的視線裡。
當大血磅礴的夕陽將古老的村莊和曠野籠罩,好心的老太婆終於說服心中的膽怯,推開雕刻者墨綠色的房門,隨即大叫一聲,往後便倒。村民們懷著驚恐萬狀的心情,往屋內看去,無頭的石頭女人俏立在屋子的中央,一顆鮮紅的心臟,在她美妙的胸腔裡平靜地搏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雕刻者,他偎依著石頭女人的身體,睡夢一般,空洞的胸腔,像是無聲的微笑……
這個故事就說到這裡,似乎只能這樣結束了,儘管我真心希望雕刻者和他的女人可以羽化昇天。然而,想象終會結束的,一如生命的終結。我也只是在半寐半醒的狀態中,說起那個男人,那個雕刻者。
沼澤上的毒蘭
自創作《雕刻者》以來,再沒寫過類似風格的小說。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裡有沼澤,沼澤裡有女人,有馬,還有騎馬的人。有點啟發,便成了《沼澤上的毒蘭》這篇小說,只是,小說裡沒有馬,也沒有騎馬的人,只有腐爛的語流。
——題記
我愛那片沼澤,夜幕之中,安謐而危險,我暗地裡想,它有一對碩大性感的乳房,安謐是它的左乳,冥冥之中,聯絡我的左心室,危險是它的右乳,焦躁之中,聯絡我的右心室,而它上面生長夢幻般縈繞的毒蘭,猶如她散發芬芳的香舌,令我陶醉流連。
我所在的城堡深沉古老,遠離城邦的中心,成群的怪鳥在天空盤旋飛翔,像脾氣古怪的雲朵,從不發出任何聲響。每天,城堡中的人們無法預知它們的來臨。我已經說了,它們沒有任何聲響,當人們突然發現天空晦暗,沒了太陽的光芒,那是它們來了,盤旋著遮蓋整個天空。有時,從它們交錯的空隙,突然射下一點灼熱的光芒,反而顯得陰森恐怖。
然而我知道,它們實在是有聲音的,我的耳朵聽不見,心裡卻聽得很清楚,我聽見它們巫師一般密語:哎呀!多麼美麗的城堡,多麼芳香的人兒。我感覺到它們的飢渴,不免心驚肉跳,偏偏她告訴我,她就喜歡在這種恐怖的氣息中,和我幽會。
我實在喜歡她高貴的怪癖,喜歡她天真的危險。她磅礴的激情,猶如無法控制的暗流,能讓我盡情領略到肉體的骯髒與妙曼。我實在喜歡那墮落的*,那種毫不保留的靈與肉的傾瀉, 讓我知道我也是危險人物一個。
怪鳥來臨的時候,我就出發了,我要穿過那片沼澤,我要從那妖嬈的毒蘭裡採摘最純潔、最危險的一朵,送到她幽暗的鼻息中。要是我一不小心,沼澤就會將我一口吞掉,做了它永不言語的奴隸,用身體的腐爛,滋養那夢幻般縈繞的毒蘭。所以,採摘毒蘭時我是小心又小心的——比起誘人的毒蘭,她更無可比擬,我願意去滋養她,而不願意葬身沼澤。
在沼澤裡穿行,我得提防那些被沼澤吞噬的男人,他們像我一樣,因瘋狂渴慕她而採摘毒蘭,幸運的是,他們總得不到她的歡喜。我知道他們對我懷有深深的怨毒潛伏於此,我得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