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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似乎呆住了,他壓在我肩頭的手臂猛然一沉,然後不自然地緩緩減去力氣。
“這樣就可以了。”丟下一句話後,他猛然退開,向列昂尼德先生走去。
我點點頭,沒有在意他的異樣,我還沉浸在這份五分之一屬於我的成就感中。
我仔細端詳手中的弓,如果是輕一些的磅數,或許就可以做到正常的練習。
但是,十二磅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在射出第六隻箭,它們無一例外地都落在五米之外的草坪中。
硬體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我不奢望再次上靶,只是將基本姿勢練習一下,多揣摩揣摩手感。
我抽出第七隻箭,側頭看著弗拉基米爾堪稱漂亮的姿勢和箭靶的圓圈裡密密麻麻的尾羽,暗暗下定決心:就···六米吧。
結果——超過了六米,射出的箭直接偏離軌道飄向圍場的邊緣,那裡很少有人走動泥土溼軟,積水淹沒雜草的根部,箭一頭紮了進去。
我抬頭望望天空,左手上摩擦出的小傷口在寒夜的刺激下產生反應,我被身體上的炎症搞得有點煩躁,能夠長久的保持平靜心態,是一件要緊的事情,我需要練習。
我嘆了一口氣,把弓斜靠在箭壺上,我要把那隻箭取回來,但目前只有一把弓勉強能用,我不想因為自己笨手笨腳弄髒了唯一的弓。
我見弗拉基米爾還在專心致志地射箭,列昂尼德先生目不斜視地站在他身後,遠處的人不會注意到我這隻鬼鬼祟祟的小蝦米後,向那攤泥水走過去。
能把箭射到這種地方來,在這個練習場上應該只有我能做到。我雙手叉腰,壓下奇葩的念頭,準備在旁人特指弗拉基米爾發現之前將箭取出來。
我側著身彎下腰,一隻鞋尖淌入泥水中,伸出右手勾住箭尾,我想著只要輕輕一提就能拿出來,但是沒有想到它紋絲不動。我攥在手心中搖晃了幾下,感到箭頭彷彿卡在泥中的碎石塊的縫隙中,可以晃動但不能拔出來。
我伸出左手扣在右手手腕上,重心向後移,想用身體的重量來試試。在一兩分鐘內,雙方力量達到平衡,誰也不能贏過對方,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能放棄,於是我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僵持下來。
就在手心傳來明顯的蜇疼感讓我猶豫著要不要放手時,小石塊被撬動位置發生變化,我連同手中的箭一起因為慣性重重地摔向後方。
與此同時——尖銳刺耳的嘯聲劃過氣流,從耳邊劃過,就在還不夠眨眼睛的一瞬間,一支泛著冷光的箭直直插cha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
chapter 98 弗拉基米爾番外·解藥(一)
冬天降臨在萬物衰敗的土地,將滿地預示著生命終結的殘骸覆蓋,贈與一場盛大體面的葬禮。
它的威力在衰弱,人們對於春的期盼在每一次開啟窗戶,在暴風雪的侵擾下加重,它開始失去追隨者的信仰。冰川或許在消融,堅固的龐然大物碎裂的聲音與從硬實的土層之下生機醞釀的勇氣相互呼應,它們在祈求,在等待。
我的世界失去了靜默。我一時無法適應這場的鉅變。
第一次我處於被動接受的地位,視角轉換的太快,像某種不存在於世間新奇的事物,在一步步接觸它的過程中,興奮血液只能將將供給大腦的程度。
雙手不明顯地顫抖,迫不及待夾雜著過於集中的反胃感,使我忘記了吞嚥,空氣進入的流速被迫減慢,思考的速度跟不上病毒性的蔓延,我僵直著身體接受未知的饋贈。
“你似乎在改變。”卡亞斯貝雙手支在書桌上,眼神中帶著疑惑。
雖然卡亞斯貝的嗅覺時常靈敏得可怕,但我不認為他能明白弗洛夏對我而言的意義。
他總是習慣用粗俗直白的愛情或者低賤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