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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色構成深沉的主基調,兩站掛著燭臺的玻璃銀製花邊吊燈一左一右和諧的遙遙相望,他們的頂部由一個卡斯托為亞芙蓉花固定在瑰麗的壁畫之上,赭紅的金色浮雕蜿蜒圍成畫框,蔓延到壁頂的四個角落。
我微微閉上眼睛,再睜開。
油畫,雕刻數不勝數,如果不是身在巴甫契特堡,我會以為我誤入了某一個拍賣現場,珍貴的傳世名作被隨意的擺在深紅色天鵝絨背面,遮住一半。
道爾頓鍍金琺琅彩骨瓷盤以絨料為底,碼成一堆,表面上幾顆晶瑩的水滴來自墨色透亮的玻璃瓶中的米黃色盡情綻放的曼陀羅華,肆意開到極致,延伸到細緻末端。
被稱為惡客,也許是因為遊移不定的曼陀羅華可以突然生長到別處的緣故,隨意搭住一隻浮萍,飄到哪裡就長到哪裡。
我的小腿脫去力道,沉重地落在床邊,幾乎是陷在光滑細膩的沼澤一樣的柔軟。
在傑弗里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那又白又軟的鴿毛床墊,用進口的細軟金絲黑緞包紮起來”形容地毫不誇張。
我的視線順著雕花的樑柱,向床的對角線攀爬,暗粉色,墨綠色,淺藍深藍的蕾絲鏤空花邊,鋪天蓋地的層層堆疊,中心被雲圓潤的顆顆飽滿的珍珠加重分量,往下看······是···一個人?
我立刻縮回散漫的四肢,使出不小的力氣,才從過於柔軟找不到著力點的大床上坐起來:“你是誰?”
在這個陌生的空間,我無法真正放鬆下來,哪怕對方是一位突然冒出來面容精緻的女士,我仍然充滿了戒備。
她站在那裡好一會兒了,因為我沒有聽到任何房門發出的聲音。我想,如果不是她的動作太輕的緣故,就是我發呆地忘乎所以了。
她微微鞠了一躬,從語氣到動作神態都是說不出的恭敬和自然。
“我是阿芙羅拉,您的侍女。”她抬起頭,視線堪堪落到我的下巴。
我瞭然地點點頭,花費一分鐘的時間接受這個狀況,緩慢地朝她勾起嘴角:“我是伊芙洛西尼亞,你可以叫我弗洛夏。”
事實上,我在模仿她說話時的樣子,和法語悅耳動聽的發音不同,俄語很難說得柔情。
可阿芙羅拉並不拖沓吐出一連串單詞,尾音稍稍翹起,婉轉的起伏變化連咬字也優雅無比,最後一個字母輕輕沉降下去,抹去一絲不起眼的故意:“弗洛夏小姐,您想要洗漱嗎?”
我輕輕地嗯一聲,吐吐舌頭,放棄學習阿芙羅拉的姿態,我掐細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她好似百靈鳥的清脆怡人,反倒有些東施效顰的滑稽,和被掐住脖子的麥加藍兒的叫聲一樣怪異。
我認為阿芙羅拉和阿納斯塔西婭她們也許從小開始學習讓說話成為一件凸顯氣質的功課,那麼,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不具備這個能力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芙羅拉踩著極細的高跟鞋越過床稜,輕輕撩起透明的圓形吊頂紗綴,纖細的手指解開我扣到嘴唇邊的係扣:“這裡的溫度比您的體溫低四五度,弗洛夏小姐,您在室內不需要穿如此厚實的衣服,出去室外很容易感冒,剛開始也許比較難接受,不過您很快會適應。”
朦朧的阻隔消失,阿芙羅拉輕輕柔柔地話語縈繞在耳旁。
正如她所說,剪裁合身的套裙下筆直的長腿被包裹在肉色的絲襪裡,她微微前傾的上半身秉持女性一貫的傳統,深灰色翻領蕾絲垂墜在前胸,像陰天海面上捲起的一層海浪,星星點點的翠鑽閃出細碎的光又從地面捲到天上,朵朵蓬鬆的雲層。
“小心腳下,您喜歡哪一種香味,海桐?玫瑰?雪松怎麼樣,淡淡的很清新。”
我換上拖鞋,搭在阿芙羅拉的手臂上。
湊近了看,她暗紅色的秀髮團成髻綰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