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從“順”到偷,僅半步之遙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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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黑臉突牙鼓眼聲音似破鑼動不動就瞪眼的形象,新屯村的孩子們沒有一個不懼怕他的,小孩晚上哭鬧大人們就會說,“再哭,劉振東就來了!”這孩子連忙將哭聲止住,邊還左顧右盼地尋找。
劉振東收拾二兒子得亮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自從發現這個的不成器的兒子偷東西,劉得亮便成了劉振東的出氣筒,他沒酒喝了生氣打兒子,有酒喝了兩杯酒下肚這個兒子在他眼中就真成了“賊”,他打得更加兇狠。
劉振東家和國建家僅一牆之隔,卻沒有國建家院子那麼深,大約只有國建家院子的一半那麼大小,但院牆卻高大結實,將一個四方的院子圍了個嚴實。劉振東五十上下年紀,是生產隊的副隊長。此人頗有幾分兇霸之氣,看不過眼立時就橫眉立目一吐為快不留情面,新屯村人大多和氣柔順不喜爭執,因此在本村中劉振東便有了一定的“威信”,書記劉國成便讓他做了生產隊的副隊長,主管安全生產防盜防賊,夏天“看青”、冬天巡夜等工作。劉振東倒是不辱使命,常常是深更半夜了還要拎上長把兒手電筒在新屯村的大街小巷中巡視,新屯村因為有了這位夜遊神,偷盜的事情竟是少有發生。
劉振東又是個“熱心腸”,村裡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什麼的,他常常是不請自來,見什麼活兒幹什麼活兒,不讓他幹都不行,他死乞白賴非幹不可。劉振東打從年輕那會就愛喝點酒,給人家的忙活了半天,等到吃飯的時候,他也是實實在在,真吃真喝高興起來還要大聲吆喝,東家沒有和他計較的——他就是這麼個人兒,幹活兒出真力,吃飯也是要吃飽喝足了的,和他計較什麼?!然而四十過後,情形就發生了變化,雖然幫忙依舊出真力,但喝起酒來卻比年輕時尤甚,常常別人酒足飯飽撩了筷兒,他還在嬉皮笑臉地“嗞囉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地吃著喝著,他總是最後一個在別人的嘮叨與白眼兒中笑著離席的人。
這年春節,從臘月二十三小年兒開始,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裡,他天天家裡外頭中午晚上兩頓酒,到別人家串門趕上吃飯禮節性地邀他入席,他邊假意謙讓邊抄起小板凳坐在了飯桌邊,並且常常是中午喝到晚上,晚上喝到深夜,那時沒有KtV,否則他會喝到第二天天亮。
有一次在外面喝了酒回來,他竟然歪在自家院門口睡著了,要不是老婆孩子出來找,他竟要在這殘冬時節在自家院門口睡下去了!正月十五過後,桌上的下酒菜越來越少,到後來就只剩了鹹菜,那也不要緊,在劉振東看來,只要有酒就萬事大吉。這一天高興了,他會讓老婆給攤倆雞蛋下酒,老婆懼他只得照辦。後來有一次老婆說,“下午剛賣了雞蛋,換了錢打了醬油買了醋!”他便不高興,“媽個逼!你就不能給我留兩個?”
這樣的罵了一句,但他有辦法,他聽人說有人能就著釘子都能喝下二兩酒,何況咱起碼還有鹹菜!於是他就著老鹹菜半頭蒜喝下了三兩六十五度的二鍋頭。期間他瞪圓眼睛要老婆給他去炒黃豆當下酒菜,老婆依從。
(四)
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他猛然想起沒有酒了,他抓耳撓腮渾身不自在,後來竟自弄得腦門上出了汗。劉振東似乎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於是強努強拽地囫圇吞下幾口貼餅子,呼嚕呼嚕喝下一碗熱粥,便下炕出了家門兒。
他早早地給自己打了一瓶散裝老白乾藏了起來,晚飯時他要老婆給他攤倆雞蛋,這次老婆挖苦他說,“沒有酒,光攤雞蛋你受得了嗎?不又得勾出你的酒蟲兒來才怪!”他嘿嘿兒樂著,瞪圓了眼睛對老婆說,“怎麼可能沒有酒,我能變!你瞧瞧,這是什麼?!”他邊說邊從被垛中抽出那瓶老白乾。
老婆咕噥了一句,“瞧你那德行!看見酒,比看見你爹你媽還親!”然後她就給他攤雞蛋去了!這要在平時,他早就跳過去捶她了!可他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