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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康熙這麼做要比打胤禩幾板子來得更陰險一些,但又比龍顏大怒斥責胤禩要好,並且態度十分曖昧,看來終究是對那虛無縹緲,近幾年越發傳得沸沸揚揚的《周邦彥詩集》真品起了興致。
“老祖宗也沒說什麼,只是叫他誦了幾本經書罷了。最好笑是八哥還自以為得意,打量別人看不出來,一邊誦經一邊微微的笑,活像是得了多大的彩頭似的。”黛玉輕笑道,看燕窩粥涼了些,便吃了一口。“也是,老人家一向對他不冷不熱的,偶然示示好也就當真了。”
胤祥自從娶了黛玉後,大有成為孝莊獨寵的勢頭,雖然四阿哥胤禛還是照樣得寵,但四福晉烏喇那拉氏與孝莊就只是平常。算起來還是他們小兩口得的實惠多,因此胤祥聽了黛玉的話,便敲了她的手一下,微笑道。
“不可過於得意,皇阿瑪還屢次說老人家過於寵我,日後我恐怕是難成大事了。”
康熙自己也十分寵愛胤祥,雖然不是當繼承人看的,但對他也寄予厚望,幾年前在胤祥婚前還命他單獨祭祀過泰山。只是胤祥自己沒有太大的爭權心思——否則也就不會求取黛玉為妻了。這幾年來凡有軍事,胤祥必定是隨侍在側,與胤禎一起出謀劃策的。而康熙一旦出巡,他也必定被帶在身邊,黛玉也是嫁過來了才知道每到春夏之交康熙都要出門走走,只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微服簡從,也就只有胤祥、胤禎、胤祿是每每都要帶出門去的。幾年下來,怡貝勒府是從不愁錢財使用的,儘管康熙也被胤祥惹怒過幾次,但最愛罰俸的皇帝居然次次都只是斥責了事,可見胤祥聖眷之隆了。
黛玉吃了幾口粥,感覺微微有些飽意就把碗推到了一邊,她懷孕得早,才成親不到兩個月就懷上了小孩,還是雙身子,雖然苦沒少吃,但反而拉近了夫妻感情,身體也恢復得不錯。只是懷孕時吃什麼吐什麼,生生把胃口敗壞了,現在吃什麼都只是一點點,胤祥蒐羅了不少美食方來都沒見改善。
“皇阿瑪也只是說說罷了,”她擦過嘴,笑著衝胤祥道,“話說回來,你也別和我繞圈圈了。八哥被髮作,只可能是因為一個原因——又有哪個重量級大臣上書支援咱們的八賢王啦?我猜準是馬齊,今兒他女人進宮來請安了,我在路上撞個正著,和她寒暄了幾句,她說馬齊總算回京了呢。”
“在西北呆了大半年,一回來就著急著慌地上書力捧八賢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八王這派的。”胤祥沒好氣地道,“平時看八哥也算聰明伶俐,到底是上不得大臺盤,怎麼一到關鍵時局舉止失措。比起來真是大哥穩重得多了,雖然也是下作得可笑。”
“依你要怎麼辦?這時候本來就忙著拉人站隊,姿態難看點也是難免的,皇阿瑪若是計較這個,當時平三藩時他的姿態也不見得好看到哪裡去,終歸是這句話,他老人家的位置得來太輕易了,難免就看小了兒子們。你們這些龍子鳳孫,也實在是不像他。”黛玉冷笑道,胤祥又敲了她的手一下,揮手示意樂珊過來撤走炕桌,歪到了黛**上,黛玉隨手理了理他辮子上的穗子,笑道。“我時常想著你要是留起頭髮,穿上漢家衣裳會是什麼樣子,聽說現在不少上三旗的子弟也都留了發呢。”
胤祥拿住妻子的手把玩了起來,嘴邊露出笑,輕輕道,“快了,皇阿瑪也想著這事兒,當初讓上三旗剃頭只是權宜之計,為的是顯出他們的尊貴,安撫一下當時的旗主。現下旗主已經是他本人了,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堵不如疏嘛——照我看,他也好奇得很,他要是留了發會是什麼樣。”
黛玉不禁失笑,又和胤祥談了些朝中宮裡的瑣事,想起元春近日病勢漸篤,便嘆息道。
“這宮中的人情真是薄如紙張,帝王的恩寵也變得太快了些。賈庶妃前幾年在宮中還是說一不二的角色,連德主都吃過她的啞巴虧,前兒我從西二長街過,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