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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顧歙,對上了一雙沉靜無波的黑眸,不得不說,顧歙的這雙眼睛是傅新桐所見過男人裡,最好看的,她親爹傅慶昭本身就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她上一世嫁的韓進臣,撇開人品不說,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可無論是傅慶昭還是韓進臣,他們生的都沒有眼前這短命的男人好看,上一世傅新桐少女時就曾聽人說起過顧歙的名字,若論俊美排名的話,他若認第二,便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傅新桐才反應過來,暗自譴責自己什麼時候了,還被美色所惑,回斂心神,傅新桐乾咳了一聲,正要再次開口,就聽顧歙用略微慵懶的聲音對她問了句:
&ldo;你叫我……顧歙?&rdo;
傅新桐頭皮發麻,因為顧歙現在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l;你膽兒夠肥&r;的樣子,咬著唇瓣,傅新桐委屈的低下了故作高傲的腦袋,將身子往旁邊轉了轉,完全不想在這個一點不受人唬弄的男人面前說一個字了。
真是倒黴,怎麼給他抓住了把柄呢。重生回來的傅新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身份揭露,再次離開家人。
顧歙看著她那小小的身影,今天第二次想要發笑,怎麼說呢,在這姑娘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從前沒有看到過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發脾氣唬人也好,色厲內荏之後立刻認慫也罷,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人,一個鮮活的,豐富的人。
馬車很快就到了地方,剛一停下,外面的人請顧歙下車,這回傅新桐沒有等顧歙,而是自己先一步竄了出去,不用人扶,虎虎生風的從馬車凳子上跳了下去,氣沖沖的往前去,不想跟顧歙有更多的接觸。
可是傅新桐走了兩步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猛地停住了腳,眼角餘光掃到了幾抹可疑的光亮,僵硬著腦袋抬頭看了看,一塊黑底燙金的匾額上,娟秀字跡寫著:阮香樓。三個字就讓人感到一股吳儂軟語的嬌柔……
匾額兩邊的彩綢赫赫醒目,垂柳般落下,匾額之下,是一間比普通宅院要大一些的門兒,迎來送往的都是穿著體面的人。如果不是外面那幾個穿著暴、露,披紅掛綠的妖嬈女子的話,這完全就是一座很上檔次,很有品位的……酒樓?
阮香樓……青、樓啊!
傅新桐倒吸一口氣,猛地回過頭,眼珠子幾乎像是要瞪著掉在地上的樣子,看著那個不急不緩,優雅自如,扶著一個小廝臂膀,一步一步走下腳蹬的俊逸風雅男子。今天第二次感覺智商受到了愚弄。
顧歙申請自如的來到傅新桐身邊,從容淡定的挑眉問道:
&ldo;怎麼了?就是這裡。&rdo;
說完就要往前去,被傅新桐拉住了胳膊,低著頭,咬牙切齒道:
&ldo;你帶我來青、樓做什麼?&rdo;
換句話來問就是‐‐你帶我來,我又能做什麼?
顧歙一臉認真:&ldo;是青、樓啊,我也沒說不是。放心吧,你這不是穿的男裝嘛,可以進去的。&rdo;
傅新桐用力閉上了雙眼,害怕再瞪下去,眼珠子真就要掉出來了,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平復下了內心的激盪情緒,睜開雙眼,正要忍下脾氣,跟顧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一睜眼,面前哪裡還有人,傅新桐左右看看,顧歙已經走到了那倚紅偎翠的門前,她身旁就留下一個笑容滿面的小廝,對傅新桐十分認真的比了個&l;請&r;的手勢:
&ldo;傅公子,裡邊請。&rdo;
傅新桐欲哭無淚啊,想跑,可顧歙的那幾個護衛也不是吃素的,硬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