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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睢寧就不。
在清瑾拿起筆寫了她名字的時候,睢寧就是隱隱約約有種感覺,清瑾不會拒絕她,一定不會拒絕!
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大概只能是,清瑾落筆留下的「寧」字,給了她勇氣,也給了她希望,她能透過這個字,看到清瑾對她的縱容,比一般人還要再多一點,要說原因,別說睢寧了,只怕是連清瑾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睢寧很敏銳,在慶元殿被幽禁十年,她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知情識暖意,所以,清瑾眉眼間那一抹淡淡的,稍縱即逝的柔情,她沒有錯過,於是睢寧就將這一抹柔情給她無限放大,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得楚楚可憐,偏偏這可憐裡面還帶著一點兒自強不息的精神,最是能戳清瑾這類人的心。
越是表面冷清的人,就越看不得弱者反抗命運,清瑾也是如此。
那一句「自己照著書上描的」讓清瑾的心裡起了一絲的漣漪,甚至她有些後悔,剛才不該那樣直言,怕傷了這小丫頭的心,她用自己的評判標準來看她,卻忘了,面前的人也不過只是一個深宮裡的小丫頭而已,她能有這樣的品質就已經十分罕見。
就清瑾而言,她在宮中行走也有十餘年,期間可從未見過哪個宮女像她這樣,不為利祿一顆誠/心,還這般勤懇好學,那一腔熱血她看得見。
同樣的都是滿腔熱血,眼下睢寧的熱血到底是為什麼,就不是清瑾能夠探知的!
「沒有,你很好。」清瑾沖她點了一下頭,然後重新拿了一張乾淨的紙,不過這次要認真許多,一筆一劃將要寫的字全都拆開了講給睢寧聽,寫完之後見睢寧眼裡似乎還有點兒茫然的神色像是並未聽懂。
「那今日的算數課不如就先往後延吧,我先教你基本的比劃順序怎麼樣?」這也是臨時起意,在這之前清瑾也沒想過自己還要再教這小丫頭寫字,可既然已經要教了,那不如就從頭教起。
「好,阿寧全聽大人安排。」睢寧還帶著一點兒含蓄的激動,就是明明已經很高興了,可是又不願意在清瑾面前失態,所以才勉強鎮定,可那一臉歡欣的樣子藏是藏不住的。
清瑾無奈搖了下頭,到底還是個孩子。
睢寧是真的高興,不是假裝的,雖然她感覺清瑾不會拒絕她,但那只是感覺,感覺這種東西,縹緲不定,她不能用這種縹緲的感覺來決定自己人生,可在這感覺之下,清瑾就真的答應了,對睢寧來說,其實是一種勝利。
這種勝利甚至比第一次她求清瑾教她算數之法時候還要再進一步,那時候,她手裡還握著神殿的鑒天境,那東西可非比尋常,她以鑒天境求清瑾教算數並不過分,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什麼都沒有,按照清瑾這種脾氣秉性來說,完全可以不用理她,可清瑾不僅理了,還用了很寬容的語氣,來寬慰她。
一句「很好」睢寧心裡就有了底兒。
手裡拿著筆,看著清瑾的步驟,睢寧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才寫了兩個字,就感覺到清瑾在看她,於是手腕一轉,畫出了一筆,果然就聽清瑾說道:「不對,方才那一筆是彎鉤,應該是連在一起的,你再寫一次。」
「是這樣嗎?」睢寧仰頭去問,手下動作未停。
然後手腕就被清瑾攥住了,捏著她的手腕說道:「認真,低頭看,莫分心。」然後又重新寫了一遍,一邊寫,一邊跟睢寧說道:「手腕要用力,一筆連下來,中間不要有斷開,要流暢。」
兩句話,睢寧就緊張了。不是因為她剛才寫錯了才緊張,她錯了她知道,她緊張是因為清瑾離她實在是太近了,幾乎就將她半摟再懷裡,睢寧在慶元殿幽禁了數十年,這數十年間都沒有與人有過太親近的接觸,忽然而來的體溫,讓她一下子就不知所措,腿都有點兒發軟,更不用說還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