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舊恨新仇(四)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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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白瑾強行將人帶回來,一是為了做餌等待怨女,二是為慕瑤提供保障,還有幾分是女人家的惻隱之心。
沉重的鐐銬嘩啦啦作響,她換了個姿勢坐著,臉上依舊掛著無謂的淡漠笑容。
這件事發展到最後,慕懷江是第一個提出異議的。
隱在黑暗中的女人從石壁背後閃出,幾步走到了她前面,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花了妝的臉。
“大妖之力,多蓄於發。此子之發,更如仇恨之絲。入府以來,一旦遭遇刺激,頭髮便增長三寸,殺人數十,不過三月,已長至腰側,除我與懷江,旁人難以招架。”
——白怡蓉。
白瑾的字跡清瘦,這時候已隱隱有力有不逮的虛浮,“但其戾氣難以自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居高臨下,死死盯著女人的臉:“你是誰?”
“我對慕聲,虧欠兼併憐愛。”
那女人歪過頭,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神情漫不經心:“你又是誰?”
那時她不過十歲,純潔得像一張白紙,沒有絲毫惡念。慕聲雖暴戾,卻很聰明,擁有小獸般敏銳的本能,能夠分辨出誰是真心待他,因此,並不抗拒慕瑤的接近。
她的聲音嬌柔動聽,帶了一點恰到好處的沙啞,迴盪在石洞裡,揉得人心房都酥了。
至於慕瑤——
“你還有臉問我?我是慕府的二夫人,你這沒名沒分的妖物,你算什麼東西!你連人也算不上,竟敢勾引人家的丈夫……”她有些氣急了,說了沒兩句,便幾乎演化成了指著鼻子的叱罵。
他很信賴白瑾,每次當她靠近,他會收斂紅光,有時候將頭安靜地靠在她懷裡,像是藏在雌鳥翅膀下的雛鳥,乖得令人憐惜。
“勾引?”那女人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眼中開始閃動起幽幽的光,越發顯得那笑容詭異,“是你的丈夫死纏爛打不放,怎麼能算勾引。”
這種情況,通常是白瑾去給他送飯,或是慕瑤陪他玩的時候。
“你胡說……”
如果說他從前是以普通孩子的身份,偶爾洩露自己的半妖之力,忘憂咒奪去他記憶以後,他就是以半妖之身存世,偶爾才想起來自己是個孩子。
“信不信由你。”她慵懶地笑著,“我與他的兒子,他不就接進府裡,給你們慕家做繼承人了麼?
“慕聲自中忘憂咒後,無有記憶限制,妖力屢次失控,府內死者數十,除我與瑤兒以外,旁人難以接近。”
白怡蓉腦子裡嗡地一下,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不是謠傳嗎?”
“不得已,將其以鎖鏈囚於地牢,以黃紙符咒封印。”
女人伸出手臂,拉動鎖鏈嘩啦作響,彷彿刻意給她展示手腕上的鐐銬:“你看,有了兒子還不夠,他還要我留在他身邊。人妖殊途,他不能娶我做夫人,也要我做他的禁臠。”
“……”
白怡蓉雙目發紅,恨不得衝上來將她撕成碎片:“不知廉恥……不要臉的狐狸精。”
“懷江的老友空青道人知曉我們捕獲怨女,急來阻止,告知於我們殺死怨女的後果。”
“他愛我呀。”女人似乎沒看到她的怒火,接著緩緩道來,“他對我百依百順,恨不得將天上星月都捧到我眼前,我都對他不屑一顧。”
“四日後,怨女果真夜襲慕府,欲將此子救走,最終身陷七殺陣內,落於我們之手。”
她緩緩側頭,眼裡含了一點譏諷的同情:“他愛過你嗎?”
慕瑤手腳冰涼,信嘩啦翻了一頁。
“你知道被人愛著是什麼滋味嗎?”
“我與懷江在密室布好七殺陣,以暮笙為餌,設局等待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