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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在雨中撐開,水點砸在傘面沿著低處流下,並肩乘傘走在冷風裡。
權斯庭突然停住,不懷好意將視線對到盛褚年,他開口道:“街上沒人,吻我。”
盛褚年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卻不曾想到是權斯庭腦子搭錯了弦。
權斯庭把傘壓低傾斜,擋住了臉頰部分,讓兩人的視線包裹在僅能互相對視的有限空間裡。
雨滴的悶響聲不停在耳畔迴旋,男人催促聲也跟著繞在腦子裡面盪漾:“盛褚年,聽話。”
盛褚年在雙手搭在男人肩膀,踮起腳快速親了嘴唇。
男人得了壞心思,一手穿過髮絲扣住頭撬開牙關回吻他,簡單的碰碰唇變成了深吻。
逐漸愈吻愈烈,時間戛然定格。
半封閉的空間形成了盲區,外面的路人能看到他倆,但盛褚年除了被親到喘不過氣以外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權斯庭牙齒狠地宛如懲罰,咬了他的舌尖,突如其來的痛感隨著血液遊走全身,盛褚年幾乎要尖叫出聲。
盛褚年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細微的呼喊也被堵住,淹沒在喉嚨。
漸漸地,他氣息孱弱到難以呼吸,他覺得自己就像只在陸地擱淺快要缺水而死的魚。
強行撲騰掙扎了兩下,權斯庭的唇才戀戀不捨離開。
那個男人溫柔撫摸他的頭髮,卻在他掉以輕心時嘴角上揚說起刻薄的話:“接吻時專心點,你這樣的傢伙我隨時都可以換掉。”
——
沿途大雨如注,斜密的雨絲重重打在車窗滑落而下。
前擋風玻璃還能看清晰路線,側面玻璃沒有雨刮器清理就像被覆了層水膜,視線愈發模糊。
車駛過一條開滿各式各樣飯店的街道。
權斯庭腳下放慢速度,邁速表的指標緩慢跌了幾格。
他看了表,問盛褚年:“餓嗎?先吃飯,時間還早。”說是問,實際他已經替盛褚年做了主。
全程盛褚年吃得一副鬱鬱寡歡模樣,唯獨幹炸雞翅他多吃了三塊。
“喜歡?”權斯庭手動了動。
盛褚年先開始還在點頭小聲的嗯,看到他的舉動後立刻護住手邊盛了米飯的碗拿起筷子一股腦往嘴裡塞。
權斯庭笑道:“慢點吃,又不會有人和你搶。”
盛褚年抬起頭有些錯愕、狼狽的望他,嘴裡還填著滿滿的米飯沒來得及嚥下去。
小時候他吃飯慢吞吞,生為父母卻從未縱容溺愛,而是表現得十分惡嫌。
怯懦又結巴的孩子,就是在飯桌上也是那麼讓人惱火。
噁心、膈應。
於是盛家多出一條‘家規’,每當父親放下飯碗時,盛母便會伸手招呼傭人收掉殘餘。
什麼時候連吃飯也變成了難事?
狼吞虎嚥會被打手會被罵,細嚼慢嚥也會被教訓,盛褚年覺得好難好委屈。
為此他捱餓不是一次兩次,後來捱餓次數多了,盛褚年也在這種窒息的環境中麻木了。
冷漠的父母連他的存在都會覺得噁心,但盛知夢不同,她會悄悄地去給盛褚年送飯吃。
寶貝,回見!
姐姐的死成了盛褚年心裡永遠過不去的坎。
權斯庭故意搬動凳子,離得他極近,男人詢問:“合胃口嗎?我看你似乎沒怎麼動過筷。”
盛褚年被一道聲音扯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