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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兒,而是一心一意照看母馬,他幾乎天天兒嘴裡咬著菸袋鍋兒揹著手握著韁繩,牽著母馬“大灰”到南河邊去遛彎兒,倒也清閒自在無拘無束。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到了七月,算來快到產期了,二當家的便更加仔細、謹慎。這一天他牽著母馬回來,母馬的肚腹已是圓圓地向兩側隆起,馬身上流著汗,二當家的趕緊給母馬打了一桶涼水並隨手往上面礽了一把乾草,母馬噴著鼻息將乾草吹開就像人喝熱茶要吹開上面的茶葉末一樣,母馬不緊不慢略嫌疲憊地啜飲著。
母馬體型肥壯但卻性格溫和,從沒有欺負過別的馬或騾子,別的牲口欺負它的時候它能忍則忍實在忍不住就躲開了事,因此母馬有很好的人緣和馬緣。眾牲口見它隆腹懷了娃,很少再有和它爭吃搶喝的,偶有那不長眼的楞頭青上來爭吃,不但被二當家子搧嘴巴子,還要被眾牲口排擠踢打。
平日裡溫和的母馬這天傍晚卻顯得焦躁不安,眾牲口也有爭拽韁繩的,也有用鼻子嘴拱食槽的,還有打著響鼻兒“稀溜溜”叫的,二當家的心想,“這群牲口要集體造反不成?!”
另一個專職飼養員李老三拎起一根小孩兒胳臂粗細的木棒向那匹鬧得最歡的騾子身上打去,平日裡打兩下也就老實了,而今天這傢伙卻犯起了“混”,不但沒老實還瞪著眼睛拽緊韁繩大有拼命之勢。
(十五)地震無情,擋不住二當家
李老三嚇了一跳,拎著棍子愣在那裡,這時二當家的乾笑了兩聲,“得了,老三!跟個牲口較什麼勁哪!咱們再等等兒瞧瞧,再這麼鬧就得告訴劉國成去!這一圈牲口呢,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說哪?”
薄暮時分,天空被鉛色薄雲籠罩,四下裡的人與物被灰濛濛的天色圍裹住,世界變得混沌而迷濛,牲口們漸漸平靜了下來,那頭棕色的騾子也不再鬧騰,悶頭喘粗氣吃草料。半夜,二當家的起身照顧他的母馬“大灰”,這時空中飄下幾點雨滴,那雨滴打在二當家的赤裸的肩背上使他由不得打了個寒噤。
母馬的肚子看起來越發的沉重了,沉重得直往下墜,它的前蹄不停地刨著地,後蹄連同那微微抖動的後腿艱難地將沉重的身體支撐住。二當家的看得出來,這母馬離生產不遠了。他邊琢磨邊回屋躺下,但隨即又起身做起來,他不放心母馬,這麼多天的陪伴使他們之間有了依戀之情,他想他得趁著母馬還能動的時候把它牽到“產房”去!
大約三點鐘,東方的天邊有暈黃的光飄動,二當家的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西面縣城的方向與京城的方向的城市上空過來的城市的紅暈他天天都能看到,如今卻出現在了東方。然而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謀這些,大約三四點鐘天麻蒙亮的時候,母馬再也堅持不住,後腿一軟先倒在地上,隨即前腿也迅速彎曲隨即撲通一聲倒在的地上,它疲憊的喘著粗氣。
二當家的連忙蹲下身去撫摸馬臉輕拍馬脖子,邊還出聲兒地嘟囔著,“大灰,使勁兒,現在可不是鬆勁兒休息的時候!使勁!”到後來他竟提高了聲音命令著“大灰”,同時他用力拍了一下灰母馬的脖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二當家的覺得大地晃動了起來,他連忙騰出一隻手按在地上,心想好不搭影兒怎麼晃上了,跟他媽喝醉酒似的,是不是血壓高上去了?前兩天二當家的在村醫那裡量血壓,被告知說是九十五、一百四十五,他想一定是血壓高了,這下可麻煩了!然而剛才他覺得過篩子一般頭暈目眩的勁頭還沒過去,緊跟著又上下顛動了起來!
這時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地震了!”這時整個產房也跟著晃動了起來,木頭窗子嘎啦啦拍動著,四面的土坯牆邊劇烈地晃動邊簌簌落下灰土來,蘆葦蓆編成的頂棚再上面的泥房頂上竟掉下泥土塊兒來。
二當家的下意識地“噌”地站了起來,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