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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長肉,不願受人打擾!但謝遠常在傍晚將羊牽回家的時候有一股騎上羊背的衝動,但這兩隻成年羊常常是飛快地往家裡“逃”去。有一次,一不小心,灰羊掙脫了謝遠,竟自帶著長長的一段細鐵鏈子往家飛奔而去,謝遠童心大起一路追去,看看追上,他便用腳將鐵鏈子踩踏住,沒有想到,情急之下這灰公山羊竟使出了祖宗遺傳給它的竄山越嶺的生猛勁頭兒,一下將腳已踩在拴羊細鐵鏈子上的謝遠帶得摔倒在地,摔得屁股生疼。還有一次,被逼得走投無路的這隻灰公山羊,低下頭將兩隻尖銳的犄角衝著謝遠猛衝過來,虧得謝遠手中有根木頭棍子,要不然非吃灰公山羊的虧不可!
(四十二)
雖然西廂房是平頂的,但卻也有兩米高矮,站在平平的房頂上,越過院牆可以遠望到南河邊的一帶含煙的白楊的樹冠。這時,南坑已經填平了,一層薄紗般的輕霧在百畝平整的土地上飄飄的緩緩地移動著。這一年的夏天雖然悶熱,但每天的早晨或在雷聲隆隆低下數滴雨點過後,還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溢滿了溼乎乎的泥土的氣息。有南坑和它裡面的積水的時候,常能聽到青蛙的大聲的鳴叫,與癩蛤蟆的悶聲低鳴,如今卻有蟈蟈的聲音從或東或西的耕地裡傳過來,那聲音飽滿而圓潤,這便吸引了謝遠尋著聲音去抓蟈蟈,但他卻常常是空手而歸,那東西雖小卻不容易被抓到,反倒是螞蚱和蜻蜓更容易逮些。暑熱而少雨,空氣彷彿乾透的柴草一般劃根火柴都能將其點燃。但每到了太陽平西的時候,新屯的街道上便有成群的蜻蜓,襯著降下來的晚涼瘋狂地舞蹈,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這時不論男孩女孩甚至於成年人,舉著大掃帚去拍,謝遠等人豈能錯過?!女孩子捉蜻蜓大多是娛樂,捉到之後捏著翅膀研究欣賞一番便鬆手放了,男孩子們則既要娛樂又要實惠,拍蜻蜓的過程令他們興奮得身心愉悅,而將捉到的蜻蜓烤了來吃則讓他們有一種收穫的快感。相比較而言,螞蚱卻要少一些更難逮一些,但夏天的螞蚱青綠碩大,比之蜻蜓抑或是秋天的螞蚱要好吃得多,謝遠便時常出現在莊稼地頭尋覓這綠色的目標。
謝遠其實更願意逮麻雀人們常稱其為“老家賊”的鳥。他拿家裡的一張竹編的“篩子”倒扣在院子當中,拿一把棒子粒兒撒在其中,再拿一截木棍兒將竹篩子支起來,在木棍兒著地的那頭繫上一根細繩子,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謝遠坐在堂屋門口的陰影裡手中握著細繩子的一頭耐心地等候。那小東西嗅覺咋不咋地謝遠不清楚,但他知道它目力極好,雖趕不上高空中的鷹能夠捕捉到地面草叢中的野兔的那般犀利刁鑽的目光,但哪裡有食物在它們快速飛行的過程中就能感知得到,那謝遠佈局中的玉米粒兒自然也是逃不脫它們的目光。不一會兒便有兩三隻麻雀“嘰嘰”叫著落在了院子裡,它們或是遠處空地上雀躍著,或站在桃樹的枝葉間冷眼靜觀,看到沒有危險,它們便放低了聲音往前湊,這時它們還要再仔細認真地確認一下,於是它們忍住了眼瞧著到嘴的食物的誘惑,兩隻細細的腳爪站在那裡,小小的腦袋左顧右盼著,這時它們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嘰嘰喳喳”的叫聲。這時周圍靜極了,能聽到樹葉被風出動發出的“沙沙”聲……這樣大約過了十秒鐘,一隻麻雀終於忍不住躍了進去,對著一粒食物下了一嘴,然後又叫了兩聲。謝遠看打仗的電影看得多了,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探地雷的敵人工兵或是小股敵人的先遣部隊,“這個時候可是不能打草驚蛇!這個時候拉動繩子常常是一無所獲,敵人正處在高度戒備狀態!再耐心一點,再等一小會兒,會有結果的!”謝遠冷靜地在堂屋的陰影裡注視著那隻細眼兒竹編篩子和它下面的麻雀。旁邊的兩隻麻雀彷彿確認了自己是安全的,到那裡吃點“點心”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便也鬥身躍入其中。這時候,謝遠還是不拉動繩子,這個時候拉動繩子成功率最多有三分之一,因為這個時候麻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