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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現在房價有多高,寸土寸金,哪來的美國面積放書。”至於愛書,一般般啦,我愛看懸疑小說和晉江穿越文,這些古書我也愛,愛它們的物質價值人民幣。
“你是說你家裡房子太小,沒地方放書。”商文柏是個善解人意的好青年,他自動消化了我剛才的話。
額頭上疑似汗珠的東西心虛的冒了出來。
“咳——我就是這個意思。”言多必失,司嘉洛,你說話別不再不經過大腦思考,幸好對面坐著的人是他,不是今天下午在書架前的那位。想到胡狼,我還欠他一首詩呢,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是啊,那聞舊人哭,軒,我在你面前哭了嗎?如果我哭泣著請求,你是不是就不會走。
甩甩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沒有什麼如果。
我渴望愛情,但我決不乞求愛情;我可以愛的痛苦,但決不能愛的卑微。如果這份愛只是出於憐憫,那麼我寧可不要。
“嘉洛,司嘉洛,司姑娘。”商文柏輕輕點喚著我,“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別急,慢慢想。”
裝失憶的後遺症之一,商文柏什麼時候都不放棄幫我“恢復記憶”的念頭,醫生的職業病。
照例裝模作樣的頭疼。“想不起來了。”
商文柏,你可不可以忘掉我“失憶”這回事,每次都裝頭疼也很無聊的。
他沉默良久。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不開心的事忘記反而好。”
一切順其自然,忘掉所有不快。只是,有些事記也記不住,有些人忘也忘不掉。疼痛的記憶永遠比幸福來的深刻些,一滴清水不能夠漂清整瓶墨汁,一滴墨汁卻足以染黑整杯清水。
呼,不怕不怕,沒什麼大不了,我對自己擠出一朵微笑。
“商文柏,我幫你保管了不少東西。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寶貝。”
“不用了,你要就給你吧。”他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真真個“我視富貴如浮雲,我視金銀如草芥”。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外快全部洗白。
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不過所有權更替後,怎麼看都比原來養眼,包括那個古怪的笛子都顯得很有個性,抓在手裡,觸感甚好。
小時候唯一學過的樂器就是笛子,因為所有的樂器中它最便宜。
每次姑媽家大我七個月的表姐抽抽咽咽的坐在鋼琴前糟踏莫扎特的小夜曲時,我都優哉優哉的倚著窗臺發呆。大家族就是這樣,一家打孩子,全院都雞飛狗跳。我冷眼看姑媽抓著雞毛撣子緊緊跟在後頭,表姐死命四處逃竄,嘴裡還哭喊著威脅一定會把鋼琴燒掉。然後照例是瘦弱矮小的表姐敵不過身材高大的姑媽,像只小雞一樣被拎回去丟在鋼琴前的的椅子上,斷斷續續的樂聲如少女的嗚咽夾雜著姑媽粗嗓門的叱罵擠滿了整個庭院。
我在嘈雜聲中走向公用的飯廳等待開飯。父親向來很少著家,母親工作的醫院又人手緊張,幾乎整天都泡在病人身上,我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沒人管、誰看不爽都可以踩一腳的野孩子。媽媽沒時間照顧我的起居,一日三餐我都跟八字不合的奶奶搭夥,我得走快點,去遲了不僅吃不上飯還會討罵。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我上中學寄宿,大家庭散了,從我記事起就不斷挑我毛病的奶奶也一夜間老了,每日端坐在門前縮著腦袋曬太陽,混濁的眼睛裡不復往日的刁狠。一直抑鬱不得志的姑父突然官運亨通,一家人順利的搬進了新分的三室二廳的公房。這時候,表姐的鋼琴已經過了八級,姑媽對於自己的雞毛撣子的功績頗為自得,每次春節去拜年,我都會在滿堂賓客的“期待”中聆聽一遍表姐的考級曲目。一曲畢後,眾人讚不絕口;姑父每次升遷,稱讚聲就會高一些,稱讚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