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第1/2頁)
烏爾比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時日便可無恙,您還愁什麼呢?”
聽聞“九千歲”三個字,江姨娘勾抹纖致的眉尖猛一上挑,手中吊子險都失跌在地。她瞥了眼東南隅廂房的位置,幾不可查地輕嘆出聲。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去,待會跟著歡喜去你二哥房裡,親眼看他將補湯喝了,不許再和上回似的偷摸倒進花盆,聽見沒有?”
葉思雨應著聲,覷著碗裡“五色十相”“百味雜陳”的糊狀物,打心底原諒了葉觀瀾的“不知好歹”,轉身時沒忘袖走灶沿的幾塊關東糖。
葉觀瀾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早就能下地行走。湯藥端進院中,他正坐槐樹根撫琴自娛。
觀瀾生母覃氏,出身名門,精通樂理,韶華尚在時曾與葉循琴瑟相諧,頗見林下風致。觀瀾繼承了母親的天賦,一手古琴奏來玄妙,空靈之外更有幾多激越,錚然如雁翔漠空,連那身飄逸白袍都顯得不大合適了。
葉思雨前腳踏進院中,聽見琴音,無由感到些許涼意。
不怪她。倘若葉思雨再長几歲,讀過摩詰的邊塞詩,興許就會知道那是雁行山雪覆落鐵衣,激發出的凜凜殺氣。
二公子口無虛言,當日在長街,他將刀落得又狠又準。
被人戳穿身世,齊贇捺不住性子果然追了出來。惶遽間卻未留意到,自己早已尾隨“慌不擇路”的葉觀瀾,闖入了渾儀閣十里內的皇家禁苑。
先帝晚年偏寵晉王,得空便攜近侍若干,魚服前往渾儀閣,與之清談論道。
而後晉王得咎身死,昭淳帝便下旨將此地封禁,名為周全先帝遺物,聊寄無涯之戚。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對晉王險些奪嫡成功的舊事芥蒂難消,是以渾儀閣雖不許人靠近,附近卻也從未派重兵監守。
雖則名不副實,到底是金口玉言劃定的皇室之地,齊贇竟縱江湖豪強公然犯禁,這罪名夠拿他幾百上千回。京營聞風火速趕往,剛好撞見齊贇行兇未遂,被先一步趕到的九千歲就地生擒!
落刀之人是二公子,殺人的刀柄卻握在了九千歲手上。
“二哥怎麼起來了?叫娘看見又得數落。”
葉思雨見他衣衫簡薄,霎時急了,人小鬼大地瞪著杏眼,叉腰叱道,“早春風寒,歡喜也不知給你添件衣裳,這差事當的真是越發不用心了!”
歡喜被那酸苦味燻得使勁別開臉,不得已又捏著鼻子轉回來,枯眉道:“公子不聽勸,我可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頂事,能怎麼!”
他眨巴著一雙小狗眼,委屈得淚珠子快要掉出來了,葉觀瀾忙攔在前頭,說:“不怪歡喜,是我晨間聽了幾聲鳥叫,又見井欄外綻了三兩枝青梅,一時興起抱琴出來,連添衣也忘了。”
“鳥叫,哪裡來的鳥叫?”葉思雨環顧闃然四面,疑色深深。
葉觀瀾笑了,出塵逸群的眼眉間洇開一縷慧黠:“豈不聞鳥去凌紫煙,書留綺窗前,開緘方一笑,乃是故人傳嗎?”
葉思雨初是一怔,下意識將袖口的江鷗掩了,心虛垂首,盯著鞋尖,在新晨微潤的泥土地裡劃出道道淺痕。
葉觀瀾看破不說破,掏出帕子,遞過去:“新做的鞋子,弄髒了怪可惜的。”
葉思雨“哎呀”一聲,羞紅半張芙蓉面,跺了跺腳,擰身跑開,末了又從花門外探回半張臉,氣鼓鼓地說:“記得把藥湯喝了,一點不許剩,否則看我怎麼跟娘告你的狀!”
午時的陽氣稍稍聚攏,斜過屋脊照肩,分外溫暖。
葉觀瀾聽見院門外動靜,隨口說:“父親近來的應酬越發多了。”
歡喜如釋重負地撂開湯盞,走來道:“自打老爺沉冤昭雪、重獲聖恩以後,登門拜訪的官員也跟著多了起來。哼,咱們落難的時候未見幾人抻頭,這會兒倒裝得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