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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趁著夜色,攜一隻打了補丁的寒酸包袱,悄然開啟了道觀後院這扇柴門,孤身一人穿入這茫茫夜色,奔逃出去。
趁著夜色的掩護,偷逃出去的,正是癲狂道人‐‐鞫容。
今夜他若不逃,明日便成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想要當掌門執掌一觀的黃粱夢碎。
可恨的是蠻玄子竟與眾弟子聯起手來,誣告他當日奉上的銀兩,是從蠻玄子化緣所得之中強搶去的,蠻玄子當日所受的傷,也並非官兵毆打所致,而是被他所傷!
本是破綻百出、狗屁不通的誣告之言,眾口鑠金之下,竟令他百口莫辯!
因說不出銀兩詳盡來由,加之清虛子一病不起,他一人竟遭眾人排擠,被同門師兄弟強行綁縛至柴房,勒令他面壁思過。
&ldo;過了今日,貧道就是本觀掌門人了!而你,不過是苟且偷生的螻蟻,賤命一條!這輩子,直到死,都只是個卑賤末流!&rdo;
道貌岸然的蠻玄子,那日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得意洋洋的說了這番話。
今夜,他奮力掙脫了捆綁手腳的繩索,逃出真妙觀。
遁入林中,稍稍駐足,遙望觀中張燈結彩、歡聲笑語,一派喜慶!
他獨自一人在漏夜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渾身打著寒戰,心窩裡卻有一簇烈焰熊熊躥燃!
駐足凝望片刻,他暗自咬牙冷笑:
不就是個沒落道觀的小小掌門人麼?你當去便是!
終有一日,我會再回到此地,到那時,你自會知曉‐‐
誰是卑賤末流,誰是人上之人!
一拂袖,他頭也不回,轉身便走,走得決然,再無半點留戀。
當真妙觀眾人發現他已逃離,以為他遁入了山林,隱於山洞、暗無天日地苟延殘喘時,他此去,卻並非人煙稀少的山村荒郊,而是天底下最最繁華熱鬧的所在!
京畿重地,天子腳下‐‐
京城帝都!
※※※※※
行行復行行。
鞫容這一路走得匆忙,也無心去流連沿途風景。
但,走著走著,他卻漸漸發現了一件怪得離奇的事‐‐
坦蕩官道上,車轆轆、馬蕭蕭,一撮撮的人馬,或成群,或扶老攜幼,馱著大包小包的行囊,相繼經過。
都是背離了京城的方向,一撥撥的,行色匆匆,倒像是從京城裡連夜逃出來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出焦灼、慌張、甚至惶惶難安之色。
猶如被噬人的洪水猛獸追逼著,這一撥撥的人馬逃得很是倉皇,甚至有些慌不擇路。
&ldo;哎呀!&rdo;
一個稚童在匆忙行走時跌倒,被長輩強行拉扯而起,連拖帶拽、繼續匆忙趕路。
眼看著前方又有一家子人拎了大包小包的物品,相互扶持著,疾步走來,鞫容趕忙迎了上去,還未張口詢問,那一家子人已與他擦身而過,走得飛快,倏忽不見。
置身在這潮水般一波波急湧而至的人群之中,與他們逆向而行,鞫容吃了滿嘴激揚的塵土,還險些站不穩腳,被擠得倒退了幾步,心中越發納悶,他嘴裡頭也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ldo;今兒是個什麼日子?京城裡莫不是鬧了百煞兇靈?怎的全都離京出城來了?&rdo;
&ldo;這位小兄弟,你還沒聽到風聲啊?&rdo;
路旁走著一個老酸丁,似是官家師爺,見鞫容穿的一襲粗布罩衫裡隱約露了玄色道袍,分明是個道士,偏要往京城裡趕路,定是個不知情的異鄉客。
老酸丁古道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