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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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編史一案,在一個尋常的早朝上始生波浪。
昭武帝看了蔡中繁的奏章,常年沉溺享樂、疏於朝政的他,勃然大怒,當堂質問王生聲。
從蔡中繁的奏章送達內閣,已經過去了三日,這看似平靜的三日,其實不知經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京外官員所上奏的摺子,需逐級送遞,進京後先入內閣,由閣臣票擬出意見,一同呈達御前,勤勉之主當每日批覆奏章,通常要充分考慮票擬的內容。同時,設司禮監秉筆太監五名,輔助皇帝處理政務,而經由皇帝或秉筆太監批覆後的奏章,最後,還要交由司禮監掌印太監做最後的批紅,方可生效、執行。從內閣至司禮監,奏章的命運其實只由皇帝一人定奪,可當人主如昭武帝般惰怠,幾乎不怎麼看奏章時,司禮監掌印太監作為二十四衙門第一宦官,則必然坐擁主理朝政的大權,也正因為此,多年來彈劾謝忠仁的奏章多半石沉大海。
因此,這封矛頭直指王生聲的疏奏,能夠被昭武帝看見,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驚心動魄的細節。
而燕思空一開始策劃此事,就有信心將事態擴大,因為蔡中繁曾經是吏部功考司主事,經他之手提拔的官員遍佈朝野,儘管他現在失勢了,但名望尚在,何況閹黨廣播仇怨,有如此好時機對付他們,自然一呼百應。
這封疏奏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筆誤有意無意尚且不論,新編史已經印製千冊,發往各地及海外邦國,昭武、武昭這般顛倒錯漏,極為諷刺,必遭天下人恥笑。
聽說早朝之上,王生聲和霍禮臉色青白,跪地告罪、辯解,昭武帝許是考慮到倆人均是閣臣,雖然極為不滿,但未當庭問罪,而是下令徹查此事,追回所有已發出的史卷,重新稽核。
早朝之後,翰林院所有官員均被禁足於文淵閣內。大部分人不明所以,議論紛紛,只有燕思空和沈鶴軒端坐於案牘之前,神情肅穆,一言不發。
昭武帝尚未動用三法司,而是先派了于吉來調查那一章主筆何人,稽核何人,很輕易便查出了劉釗林、燕思空和沈鶴軒三人,還有另一名叫林粵的小文書,作為那一卷的資料收集人,也被牽扯了進來。
四人暫未被下獄,只是那一日,輪番接受了盤問,將事情徹底縷兩個清楚。
劉釗林被分配到這段年份,林粵協助其研讀史料,劉釗林主筆,燕思空複核,沈鶴軒三核,霍禮總審,王生聲主持,此案所需負責之人已清晰明瞭,可究竟該受何種責罰,才是這件事的關鍵。
不難想象,此時謝忠仁等正在為王生聲求情,而對立一派必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良機,畢竟王生聲為人謹慎,多年來首次露出了尾巴。
燕思空雖然一手造就了今日的局面,但事態的發展,他無法參與,甚至無法第一時間得知訊息,只能聽憑發落,此時他跟其他人一樣忐忑難安,卻非害怕,而是事情不由自己掌控時的焦慮。
于吉將其他翰林均放走了,只留下了涉案的幾人。
顏子廉客氣道:“於公公,這幾人要如何發落?總不能一直將他們留在文淵閣裡。”
于吉笑了笑:“顏閣老,陛下一是派我來查,二是未將他們下獄,便是留了餘地,陛下也未明示,放歸家中總不合適,不如就暫時羈押在此吧。”
“這……”顏子廉頓了頓,轉而道,“於公公,可否讓我親自審一審他們?”
于吉微微皺了皺眉,似乎一時拿不好主意。
這于吉是司禮監提督太監,御前太監第一人,主管皇帝的衣食起居,和宮中所有禮儀事務,雖然不如謝忠仁那般獨攬政權,但因為深受皇帝信賴,連謝忠仁也不敢得罪他,他不參與黨派鬥爭,極難籠絡。
顏子廉拱手道:“既然公公決定將他們暫時羈押於閣內,那就也算得上是我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