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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小蝴蝶一晃一晃,特別惹眼。
恰這時,旁邊有輛車不太客氣地“滴”了幾聲。鳴笛聲聒噪,刺的人鼓膜發疼。
路邊那輛車把窗搖下來,坐在駕駛位的黎新言側臉,皺眉,語調不耐煩地催促道:“容藝,愣著幹嘛呢,還不上車,我還有事呢。”
遊賜清淺抬眸,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說話的黎新言。
“知道了,催什麼催。”容藝小聲嘟囔了幾句,而後又輕飄飄地對遊賜撂下一句,“拿好傘,我走了。”
說完以後,她用手遮著頭頂,一路小跑著上了車。
她的背影其實很纖瘦,在雨天裡,像一隻搖搖欲墜的風箏。
車門被“哐——”地一聲拉上。引擎發動,排洩出一堆尾氣。
隔著半透明的車窗,依稀能看見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和那男生交談甚歡。
他站在車窗外,看著她的身影發呆了會。那一次,他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偏遠小鎮,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身的傷,喉間還殘剩著濃重的血腥味,慘敗得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而容藝,是他黑白世界裡的第一抹色彩。
他垂著眼,兀自看向手心。
手心裡的那傘柄還帶著她身上的餘溫,溫溫熱的,緩緩在心底燙出個洞。腦海裡瘋狂地聯想到她潮溼的眼睛、飛動的髮絲、殷紅的嘴唇、雪白的肌膚。
沒來由萌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看到少女和另一個男人交談相歡時,滋長得更甚。
……
思緒被拉回到現在。
遊賜推開浴室的門,衝了個涼。
他挺括的身形浸溢在水汽中。水霧噴薄而下,滾落在少年勁瘦冷白的軀幹上,濺起零落的聲響。
手心的繃帶纏繞著,傷口跳躍成窸窸窣窣的疼痛。
瘋狂的想念刺痛著神經末梢。
他閉著眼睫。只要一閉眼,他就會無法自拔地想到她。
不對,就算不閉眼,他也會想到她。
可她卻一點也不記得他。一點也不公平。
其實那日,他出現在巷口轉角並非偶然。
他時刻窺探著她的身影,知曉她的一切動向。
美麗的事物總會招致無數貪婪地蒼蠅,他知道盛銳早早就覬覦她。
可她如此神經大條,連他都不記得,又怎能洞察人心,看穿盛銳的心思呢?
他不想讓她去見任何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
於是,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出現在那個巷口。他不惜任何代價,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靠近她。
遊賜,就是這樣一個極端病態的人。
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裡,都充滿著要剋制不住的喜歡。只是他太善於偽裝,導致她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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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短暫地停了,天空難得放晴了會。
今天是週二,本該上學,可容藝處分還沒消,只能暫時還是呆在家裡。
她本打算早起看會兒數學題,為下個星期一的分班考臨時抱抱佛腳的。可偏偏太好眠,她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直到陽光透過小平房綠色的玻璃窗,衍散成淺綠色的光影,落在她俏麗的面龐上。窗外的矮牆邊,梔子花經過暴雨的洗禮,越發的清透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