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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吳王府。
素來康健的皇帝突然暈厥病重, 對三皇子一黨而言,是個堪比山崩地裂般震撼的訊息。
連夜密議, 黎明勉強散去,出入者無不神色沉凝, 三皇子本人眉心更皺成一個“川”字。
原因無他, 如今皇帝經過搶救轉安, 卻是暫時的, 戰戰兢兢的御醫已隱晦表明, 長不過一年半載, 短則一旬半月,天子已命不久矣。
這可怎麼辦?
三皇子還沒來得及把皇太子拉下馬, 甭管人家不過十一二歲的孩童,是皇帝親封的,拜過天地祭過太廟,昭告天下, 皇帝若崩,太子繼位名正言順。
屆時,四皇子五皇子或許還能掙條閒置活路, 三皇子卻是必死的, 連帶他麾下黨羽,誰也沒有活路。
宮內熬了兩晝一夜,回來又通宵議事,三皇子眼下泛青, 臉色看著竟有些灰敗,“如何是好,令伯你說眼下如何是好?”
室內還有一人,章夙靜靜立著,須臾,他緩緩道:“為今之計,唯有背水一戰!”
擲地有聲,三皇子倏地抬眼,章夙肅容:“太子登基,我等必死,何不破釜沉舟?殿下在羽林軍經營也有些時日,如今宮中正人心惶惶,我們正好以快打慢。”
“只需除了太子,即可兵諫上清宮,屆時,陛下也只能就範。”
京營是有三十萬大軍,卻在京郊,只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便大勢已定!
三皇子神色幾度變化,倏地一定,“令伯所言正是!”
“來人,立即把諸位先生及裴蒼周原等人請來!”
……
三皇子召心腹在外書房連著議了一日的事,門開,諸人一掃先前沉困,眉眼變得冷肅。
吳王府在外看著與尋常無異,實際內裡氣氛極之緊繃。
章夙回到自己院子,推門而進,熬了兩個通宵他神色有些疲倦,雙眸卻前所未有地亮。
奮筆疾書,細細摺疊封入竹筒內,交給身後的貼身小廝,“立即傳回去。”
傳回何處?
傳回西河。
章夙又附耳口授一段話,“……準備起來,一旦我令下,立即將此訊透於當今知曉。”
從安黔到房太師,再到牧氏商號,章夙早已查到皇帝不妥的蛛絲馬跡。
他怎會樂意三皇子稱帝?
幼帝登位,太后臨朝聽政,才是最好的。
說到底,這位不過出身一般的內宮婦人罷了,有些小伎倆,但大事還是傅延等朝臣撐著,屆時一挑撥,可乘之機很多。
三皇子確是不能留了。
皇帝駕崩,朝局動盪,正是舉起反旗的大好時機。若留著三皇子,屆時雙方摒棄前嫌刀口對外可不好,得先除了,把水攪至最渾,將朝堂的力量盡力削弱。
“三爺,永安坊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了。”
章夙頷首,此時,他已開始準備著退出三皇子府了。
他又問:“欽差那邊情況如何?”
提起這事,章夙沉了沉臉,一千多匹膘馬,數十萬金,竟就這麼白白折了去,連關口多年來苦心佈下的人都被清洗過乾淨。
“擦北戎南境而過?”
那就是北地的藩王了?北地素不富饒,藩王偏少,也無明顯強勢的,究竟是誰?
誰也不是傻子,這當口十萬火急買馬,是什麼心思,路人皆知。
可惜了,他們接到訊息晚了點,遣人北上那馬群已訊息不見,也無訊息漏出,不是是從哪個關口入的?否則,即能進一步縮小可疑範圍。
章夙懷疑欽差團有人接應,他立即傳令盯梢了,不過三個欽差隊伍監視了一段時間,卻未能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