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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 傅縉十分忙碌。
連續告了兩次假, 公務堆積急待解決,然後又是值營, 值營結束後緊接著冬季大演武。
傅縉在馬鞍上雪林中打滾了三天,成果斐然。左凌李慄等這一年多陸續安插的人手錶現優異, 他順勢進行不同程度的擢升。
至此, 整個左領軍衛被他牢牢掌控, 可謂如臂使指。
“總算回來了, 他孃的真冷死個人!”
從太華山回來, 凍得夠嗆諸人猛灌幾碗烈酒, 劉檀一把抹唇:“婆娘炕頭,咱們兄弟可得好生歇口氣!”
葷話笑話, 軍營裡總少不得,劉檀和眾人打趣幾句,一拍身邊傅縉肩膀,笑道:“傅兄弟, 你說是也不是啊?”
傅縉酒碗頓了頓,一仰,回道:“應當如此。”
對面一人馬上接話:“咱們兄弟拼死拼活, 那娘們要敢不好好伺候, 咱攆她回孃家去!”
眾人鬨笑。
大笑聲中,傅縉唇角微笑斂了斂,慢慢倒了一碗酒,端起一仰而盡。
這般豪邁的喝法, 領口盡溼,北風一灌寒冰冰的,胸腹卻熱。那高粱酒極烈,炙燙得有如火燒,彷彿浸透血液,湧上了頭腦,傅縉翻身上馬一揚鞭,疾奔回城。
一路寒風,狂奔至鎮北侯府,酒的熱意似乎漸漸散了,他一勒韁,駿馬四蹄放緩,踢踏徐行。
暮光白雪,皚皚半明,傅縉抬目往向東路,黑瓦高牆,重簷飛脊,最高處是他的外書房。
而外書房之後,就是……
下馬,進府,穿過東路大書房,立了片刻,禧和居守門僕婦發現慌忙迎上。
他進了院門。
簷下一排半人高的大燈籠,一圈圈暈黃的光微微搖晃,透雕回紋的隔扇門後,熏籠火旺暖意融融,高腳几上的鶴嘴香爐微微吐著青煙,百合香息淺淡馥郁。
和平時一樣,又彷彿不一樣了。
微微怔忪間,楚玥從屏風後轉出,笑道:“今年演武有點兒久,用膳了沒?”
她清淺柔和的微笑也和平時一樣,話罷吩咐侍女取他家居服來。
她就站在自己跟前,傅縉一垂眸,便見她柔軟的發頂,她梳洗過了,烏髮鬆鬆挽住一側肩前。
“用過了。”
演武是辛苦,既用過了,就早些歇罷。
沐浴,洗漱,吹熄燭火,睡下。
她卷著錦被,躺在床裡側,他在床前立了片刻,也躺了下來。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靜謐暖融。
身體疲憊,傅縉卻睡不著。
柔衾軟枕,鼻端若有似無的幽幽暗香,耳邊清淺的呼吸聲,明明先前可舒心安眠,此刻卻總有些不一樣了。
傅縉側頭。
楚玥正側臥在身邊。
她被子拉得有些高了,小半張臉掩在錦被之下,朦朧的燭光透入帳中,在她小巧挺翹的鼻樑投下一小片陰影,雙目閉闔著,其上兩黛細眉。
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弧道優美,生得是柔弱極了,只她人卻恰好相反,倔強得很。
出嫁從夫,孃家當倒退一射之地,難不成她真一點女誡都未曾學過嗎?
傅縉卻未曾忘記當時夫妻對話,時隔半月,清晰依舊。
他當時神傷,想她和鄧州拉開距離,她婉轉柔和,卻堅定地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答案。
他當時又疲又倦,傷心失望。
如今情緒早恢復了,卻又多添了一層鬱郁,為何旁的女子都視若等閒的事,到了她身上卻總會有不同的答案?
從前,他真不覺得這是個太大的問題,實在夫家和孃家不能相容的女子太多了,尤其眼下。涉及黨爭,和孃家形同陌路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