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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損失慘重,割腕重傷,還有乳母……
對,乳母!
她面目一陣扭曲,又是一輪急促掙喘,好不容易略平,“嬤嬤呢,嬤嬤在何處?”
“夫人?”
梁嬤嬤捧著藥碗急急進門,忙按住她,“婢子在,您慢些,您眼下可萬萬不可損神啊!”
楚姒眉心一蹙:“嬤嬤,你怎麼沒去歇息?”
昨兒她醒的時間短,當時傅延在,主僕沒能說半句私話。梁嬤嬤笑笑,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婢子不累,正好照顧夫人。”
她如今是要證明羹湯無毒的人,正該若無其事才是,若有異常,豈不是此地無銀?
楚姒不是不懂,但她對乳母感情不淺,擰眉:“嬤嬤,……”
梁嬤嬤輕輕按住:“無事,夫人重傷臥榻,就是讓婢子歇,婢子也歇不安穩。”
之前她窺空灌茶,盡力把腹中物吐出一些,能多支撐幾個月。毒發得緩慢,她表面就少顯病弱,堅持著就能將此事圓滿過去。
梁嬤嬤附在楚姒耳邊:“夫人,日後婢子不在,您需多多留神,如今您應以蟄伏為上,萬不可再引侯爺生疑。”
“……時日有長短,將來變化難說,您要沉住氣。”
“我知道!”
楚姒眼角也泛出水光,大力握住乳母的手。
主僕正說著,忽有侍女急急通報,傅延回了。
傅延快步入了內室,一把按住欲要起來的妻子,心疼:“你起來作甚?”
“好好躺著養傷才是。”
楚姒沒說話,對他露出一抹蒼白且依戀的微笑。
傅延歉疚心疼,夫妻低語幾句,他又招來僕婦詢問妻子安歇情況,梁嬤嬤一一作答。
最後,傅延看一眼梁嬤嬤:“你是個忠心的,當賞。”
“謝侯爺。”
梁嬤嬤一板一眼,唇角緊抿,隱隱似仍深深為主子不忿,以為日後的自盡鳴屈打下根底。
傅延留意到,但他自然不可能和個把僕婦多瞭解溝通的,說過一句便罷,回頭握住妻子的手。
“這回都是誤會,承淵也是太在意阿茂罷了,你勿怪,也勿憂,我會和他說明白的,絕不你教你二人母子生隙。”
楚姒歡喜:“那好極。”
……
當日,傅縉就被父親特地叫到外書房談了心。
“是那三皇子的人,為父必不輕易揭過!你兄弟二人是受了驚嚇了,……”
昏黃燭光映照下,素來嚴肅的傅延,側臉少見緩和,他十分耐心將奸細查獲過程說了一遍,並強調前些日三皇子才往府裡傳了暗信。
“此子心思叵測,歷來不擇手段,……你莫為此和你母親生了隙,還有阿茂,你也說說。”
傅縉靜靜看著父親的側臉,這個他幼時最崇拜的男人,垂下眼瞼,遮住眸中一切情緒,再抬起,他回道:“是的父親。”
“好!”
傅延拍了拍已和自己一般高的長子,欣慰:“家中和睦,才好放心朝事外務。”
“回去吧,時辰不早了。”
傅縉步出中路大書房,餘光隱見父親重新伏案疾書,他立在庭院中心,雪花飄飄揚揚,落在他的髮梢肩膀。
幽深的夜,透過漫天素雪,沉默看了那扇透出燭光的窗欞片刻,他轉身離去。
……
踩著新落的積雪,他回到了禧和居,一排大紅燈籠懸掛在廊下,映出一片橘紅的暖光。
傅縉入了正房,見楚玥唇畔噙笑,心情很不錯,便問:“這是有何事?”
楚玥確實心情頗佳,午後抓緊時間出去了一趟,除了處理一些要緊事務外,另還抽空看了看近幾日的訊息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