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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侯皺眉,不認同道:“我何時拉過偏的?”
陸念抿著紅唇,視線在定西侯臉上來回打量了幾遍,末了哼道:“是,您不曾拉過,您就是信了岑氏的話,讓我認錯而已。”
“我也不說我沒有錯,我以前對付岑氏的那些手段……”陸念自己說著就笑了起來,很是自嘲,“小孩子家家,上不得檯面,捱罵捱打也不稀奇。
岑氏要當好人,告狀的是阿駿,是嬤嬤們,她反倒要勸著您彆著急上火,您最吃這紅臉白臉的一套,所以……”
陸念頓了頓,直直看著定西侯的眼睛,點明道:“所以,您當時那叫‘和稀泥’。”
定西侯左右看了兩眼,見沒有人注意他們這兒,這才嘆聲道:“你自己也說了,你做的那些事都上不得檯面。”
“我這回弄點上臺面的手段出來,建議您別摻和進來,稀泥攪不動,還火上澆油,”陸念語氣堅定,後又道,“您若真的閒得慌,好好提醒提醒薛大人,真不行就趕緊把王慶虎說的姓薛的管事扔出來頂罪,等順天府問上門去,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陸念便放下了簾子,也不管定西侯是個什麼反應。
阿薇見狀,知會車把式道:“我們出發吧。”
這一晚,陸念與阿薇先去喜順齋吃了飯,又去白府坐了很久。
“我知道隔著久遠,府裡翻找冊子也需要工夫,但著實就憋了這口悶氣,不拿到手裡就不舒坦,”阿薇與舅婆道,“回去也是氣不順,不如就來舅婆這裡等著。若是暫時尋不到,還請舅婆給我和母親安排間屋子。”
舅婆看了眼自顧自吃茶的陸念,又看了眼溫聲細語的阿薇,長嘆了一口氣。
家裡雖不缺一間屋子,但陸唸的性子就不是老老實實住一晚的事。
嬤嬤們忙了大半夜,總算把白氏當年出嫁時的嫁妝冊子尋了出來。
時日久遠,紅封看著灰撲撲的。
陸念接過來,輕柔擦拭。
阿薇又問:“舅婆,家裡有人吃不得松子嗎?”
舅婆不解她為什麼這般問,但也答了:“沒有,逢年過節,人人都來一把。”
阿薇點了點頭。
回到定西侯府時,夜已經深了。
書房那兒,馮泰稟了訊息。
定西侯本以為,照陸唸的性子,甭管是不是半夜,一回來就會同岑氏鬧起來,誰知道打聽幾次,秋碧園那兒都安安靜靜的。
甚至第二天、第三天,陸念都沒有任何動靜,叫人好生奇怪。
反倒是秋碧園那兒,來了一回客人。
來的是岑氏的內侄、岑太保的次孫岑瞻。
岑瞻剛添了一雙龍鳳胎,今日來報喜,順便給岑氏送洗三的帖。
春暉園裡,陸念難得沒有躺在明間的大躺椅上,而是坐在西稍間的書案後頭。
她的面前堆了不少冊子,都是照著她的想法、桑氏讓姚嬤嬤送過來的。
陸念要比照著從白家拿回來的陪嫁冊子,把其中的田地莊子給盤算明白。
這會兒聽聞嬤嬤提了,她偏過頭與阿薇努了努嘴:“就這事兒還得岑瞻來跑一趟。”
“說明他們注意著案子進展,”阿薇道,“真要說事,原也能等洗三那日、岑氏回了太保府上關門商量,今兒還特特使個人來,可見是這一兩天的都沒捨得多等。”
這話,是叫阿薇說對了。
秋碧園中,岑氏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自打夜裡睡不好,白日這個時候,多是她用來歇一歇養精神。
沒想到岑瞻突然來了,岑氏剛在床上躺了還沒有半個鍾,就不得不起身更衣。
睡眠不夠,人就格外畏寒,即便屋裡有炭盆,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