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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乾了精血一樣,唯獨蕭皇后一人,漠然地坐在淑妃屍體前的石桌前,正專心致志地擺弄她新做的箭弩。
“人不是我殺的,是他們自己踩了我的機關。”不等辰王上前詢問,蕭皇后突然涼涼地出聲道。
辰王臉色更加難看了。
蕭皇后起身背對眾人,繼續道:“我說過了,沒我的允許,別也別進我的寢宮,此事怪不得我。”
說罷,蕭皇后根本不等他人說什麼,直接抱著她的箭弩,扭頭進了屋。待她進門前,只見她伸手在牆壁上摸索了下,那捆著淑妃他們屍首的木板便落在了地上,自動分開。
淑妃跟狗的屍體瞬間癱軟在地。
“我這以後不要再來人了。”蕭皇后道,聲音涼薄,“我是晉國人,骨子裡流的是晉國的血。辰晉兩國本就有國仇,如今互不侵犯已然是最好的結局。”
隨著皇后寢宮大門合上,蕭皇后的身影跟她的聲音一同消失了。
眾人看向辰王,辰王一聲不吭,但臉上的傷痛卻是難掩。
普天之下,竟然有人會拒絕帝王之情。
世上竟然有如此涼薄的女子。
簡直讓人哀嘆。
自那之後,蕭皇后寢宮就如同冷宮一般,除了日常用膳的宮女,誰也不敢再去,就連辰王,也不再去了。
淑妃之死,雖非蕭皇后所殺,但卻是死在她所設的機關之下。
為了撫平驃騎將軍的怒火,辰王不得不又迎娶了驃騎將軍的小女兒,冊封其為二品妃嬪,地位僅在蕭皇后之下,這便是後來的新皇后,應皇后,不過此乃後話了。
即使已經過去十年,但十四歲的李樹聞,依舊記得四歲那年,自己身為太子李長策第一次見到生母蕭皇后的情景。
那日,他拋開侍女們獨自進了皇后寢宮。因為先前有耳聞過皇后寢宮內機關很多,一不小心踩到機關,就會被穿膛破肚而死,所以小小的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
一進院子,他便率先在地上撿了幾顆石子還有小樹枝,一邊往前扔,看有沒有觸發機關。有的話,他換地方再扔,然後跳向安全的地方,繼續扔,一點點往前,明明很短的路,他卻走了很久,才終於到了皇后的內寢。
原本,他以為一進去就能見到蕭皇后,所以腳剛踏進屋,他就高興地喊了聲“母后”,就怕蕭皇后不認識他。
可誰知,進了內寢,他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別說蕭皇后了,就連她的陪嫁侍女蕭慕雲,還有她從晉國帶過來的御前侍衛鍾兆都不在。
整個寢殿內靜悄悄的,李長策好奇地走進去打量,發現屋內亂糟糟的,絲毫不像是一國之後的住所。
榔頭,鐵錠,木片,銅片,鐵片……各種工匠用的器物堆的滿地都是,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蕭皇后果真如傳言一樣,酷愛機巧,寢宮內擺放著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可以搖晃的木馬椅,有會說人話的木鳥,還有跟人很像的木偶人……
李長策看花了眼,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好奇得不行,又想摸,但又怕觸碰了機關,像淑妃一樣,被戳得渾身都是血洞。
他還沒活夠,還不想死。
觀望了四周一圈,李長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書案上的圖紙上。那是張羊皮紙,上面繪製著一幅繁瑣的圖案,看上去像塊圖騰,又像是把鑰匙。
李長策剛想伸手拿起羊皮紙看個清楚,突然一隻一隻塗了丹蔻的手襲來,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那手冰冷又蒼白,像是死人的手。
李長策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對上了一張清冷的面容。
蕭皇后一臉慍怒盯著他,厲聲問道:“你是何人?誰允許你進我寢宮亂碰我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