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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糧今天特意拿了長扁擔,大砍刀別在腰帶上,一副山野樵夫模樣,上前搬開兩個柴垛子,眼睛死死盯住某處,一臉警惕的站立不動。
陸小乙覺得有異,湊過來一看,只見柴垛裡臥著一條肚腹高鼓的灰褐色大狗,好奇道:「哪來的狗?看樣子要下小崽兒了。」陸小乙想上前,被餘糧一把扯到身後,掏出腰間的砍刀,鎮定道:「不是狗,是狼!」
陸小乙嚇得一把拽住餘糧後腰的衣衫,躲在他身後,露頭看那隻狼,正巧狼抬眼看過來,眼眸灰綠兇光畢現,唇肉皺起露出森森獠牙,很快又無力的低垂下去。
餘糧指著柴垛擋住的地方,「你看它後腿!」
陸小乙細看,發現狼腿上竟然插著一隻箭,箭尾的白羽被血汙和泥濘染得髒兮兮,深色的箭身與柴禾混在一起,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活了兩世,陸小乙還是第一次與活生生的狼如此靠近,前世動物園恍惚一眼,只覺得灰撲撲沒什麼吸引她的地方,過目就忘了。如今,一頭狼活生生的擺在她眼前,而且還是一頭懷崽的母狼,陸小乙腦海中迅速蹦出諸如:兇殘貪婪嗜血狡詐記仇堅忍聰明專一團隊精神等褒貶不一的詞彙來。
「糧哥,你不是說這山林裡沒狼嗎?」陸小乙聲音都發起抖來,說不怕肯定是假的,這可是會吃人的狼,即使受了傷,她也不敢前去造次。
「是從深山裡逃出來的。」餘糧肯定道。
陸小乙想起他爹說將軍狩獵的事,跟餘糧一說,他便瞭然,上前兩步,立刻引來母狼呲牙威脅,想掙扎著起身,苦於失血過多,終是無力倒下,眼裡逸出一絲可憐。
餘糧又走近兩步,不管那狼是否能聽懂,自說自話道:「別動,我幫你把箭拔掉!」
母狼已經抬不起脖子了,鼻息裡發出威脅的聲音,唇肉抽動露出森森獠牙,想阻止餘糧靠近。
陸小乙擔心母狼拼盡全力猛然乍起,攻餘糧個措手不及,焦急道:「糧哥,你小心它使詐!」
餘糧擺手讓她放心,可接下來的動作讓陸小乙又把心提到嗓子眼了,只見他當著母狼的面,把手裡的砍刀扔到一旁,攤開手心,表示他沒有危險,然後慢慢的靠近。
母狼仍嗚嗚的威脅著,但比剛才輕微許多。
餘糧已經走到母狼身邊,他朝母狼再次展開手心,然後慢慢的移向狼腿上的厲箭。只見箭頭已經從狼腿根部穿透出來,黝黑的箭頭上血漬已經乾涸,拇指粗的箭桿隨著狼腿抽搐顫微微晃動,不時有血跡從連線處溢位來。
這種柳條箭桿容易折,餘糧手勁不小,折斷的瞬間,母狼疼的抬頭露牙哀嚎出聲,卻沒有回頭咬餘糧,想來這種聰明的動物也知道眼前這人在救它。
陸小乙知道餘糧心善,萬一母狼救活了,張張嘴說道:「你既然做好事救了我的命,現在我餓極了,你就再做一次好事,讓我吃掉你吧。」這不是活脫脫的《東郭先生和狼》嗎?所以,她不得不防著點,瞅準餘糧剛才扔砍刀的方向,慢慢的挪過去,母狼偶爾抬眼瞅她,她就站住不動,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母狼也許瞧她沒什麼威脅,便由著她慢慢挪動。
眼看砍刀就在一步之遙,餘糧卻扭頭問她:「手絹有嗎?」
陸小乙指了指砍刀,又指了指自己,見餘糧朝她搖頭,只好怯生生的走到餘糧身邊,掏出手絹給他。
餘糧每次進山都會帶些止血藥,沒想今天卻給一頭狼用上,換著正常情況下,與狼在山林裡狹路相逢,或戰或逃或死都有可能,唯一沒想到的是,他會去救它。餘糧把水壺提來,讓小乙協助,幫母狼清洗完傷口,然後敷藥包紮。
一切搞定,正當餘糧和陸小乙商量下一步怎麼辦時,母狼卻嗚嗚低泣起來,看起來很痛苦的模樣,陸小乙眼尖,發現母狼屁股旁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