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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的鐵釺將將刺到範閒的身體前時,便戛然而止!
由如此快的速度回覆至絕對的平靜,這是何等樣可怕地實力。範閒卻是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親人,陌生的絕世強者。神廟使者護衛。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不知道是因為五竹認出了面前這個凡人正是那天神廟需要清除地目標,還是因為範閒說出了這樣一句顯得過於奇怪的話語。但總之,五竹的鐵釺沒有刺出來,只是停留在範閒的咽喉前。
鐵釺的尖端並不如何鋒利,也沒有挾雜任何令人顫慄的雄渾真氣,只是穩定地保持著與範閒咽喉軟骨似觸未觸的距離,只需要握著鐵釺的人手指一抖,範閒便會喉破而死。
王十三郎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他終於相信了範閒地話,在這個奇怪的布衣宗師面前,沒有人能夠幫到範閒什麼,能幫範閒的,終究還是隻有他自己。
範閒就像是看不見自己頜下的那柄鐵釺,他只是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五竹叔,溫和笑著,輕聲說著:“我知道你很好奇。”
“你很好奇,為什麼那天你明明知道我沒死,卻寧肯違揹你本能裡對神廟老頭的服從,把我放出神廟。”範閒地眼簾微垂,目光溫和。
“你很好奇我是誰,為什麼你明明記憶裡沒有我地存在,但看著我卻覺得很熟悉,很親近。”範閒雙眼湛然有神。
“你更好奇,那天我怎樣躲過你那必殺的一刺,你是神廟地使者,我是世間的凡人,神廟必須清除的目標,我為什麼如此瞭解你……”範閒緩緩地說著,看著五竹叔漠然的臉龐。
“當然,請你相信我,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清楚你此時最大的好奇是什麼。”
“你好奇的是,為什麼你會有熟悉,親近這種感覺,你最好奇的是,你為什麼……會好奇!”
連續七句關於好奇的話語,從範閒薄而蒼白的雙唇裡吐了出來,沒有一點阻滯,沒有一線猶豫,有的只是噴湧而出,步步逼問,有的只是句句直指那塊被黑布遮掩著的冷漠的心臟。
七句話說完之後,範閒頓感疲憊襲身,忍不住咳了兩聲!
咳嗽完畢,他的眼睛卻更亮了,心裡的希望也更濃了,因為沒有人知道,當五竹叔的鐵釺與自己的咽喉軟骨如此近的情況下,自己哪怕移動一絲,便會血流當場,更何況是劇烈的咳嗽。
之所以咳嗽之後還沒有死,自然是因為五竹手裡那把鐵釺,精確到了一種難以想像的程度,隨著範閒身體的顫動移動,而隨之前進後退——在剎那時光裡做蝸角手段,實在強大!
王十三郎開始緊緊地盯著五竹的手,當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奇怪的瞎子面前什麼都改變不了時,他開始緊張地注視著範閒的身體,當範閒咳喇時。他地心也涼了半截,然而緊接著,他發現範閒還活著,這個事實讓他不禁對範閒佩服到了極點,也終於明白了範閒在雪山下不顧自己和海棠反對時的信心,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但是範閒一點都不緊張,一點都不擔心被面前這個蒙著黑布的瞎子殺死?王十三郎不相信。因為他清楚地看到範閒負在身後的雙手一直在微微地顫抖。
然後王十三郎向著青石階的方向略退了幾步,拉遠了與二人的距離,他看見了範閒地手勢,也擔心自己的存在會不會破壞了範閒的安排,讓那位瞎子大師發生異變。
範閒的心情沒有完全放鬆,他緊緊地盯著五竹叔眼睛上的黑布,試圖想從對方的表情上。看到對方心裡正在不停迴轉的疑問,然而片刻之後,他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徒勞,因為五竹叔地臉依然是那樣的漠然,而且眉宇間的氣息依然是那樣的陌生。
不是一直冰冷便可稱為熟悉。五竹這一生也只對範閒笑過數次,然而此刻,神廟前五竹的漠然。卻是真正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