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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槐稱是而去。
薇瓏撐肘托腮,長久地看著面前的模型,心裡想的是唐修衡。
前生分明已習慣了想念他的歲月,今生卻無法做到。不同的還有一點:如今想到他,心緒愉悅,見他的心更迫切。
是處境不同的緣故。做了孀居的康王妃之後,相見時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他害怕親暱會被她看做輕佻,她害怕隨意會被他視為輕浮。來自於現世、世俗的枷鎖,太沉重。
而作為黎郡主的她面對他的時候,不需壓抑,是真性情。他也一樣。
那感覺,就像是與相同的人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情路,在她心海,前景流光溢彩。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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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周清音來到平南王府。
昨晚,周益安回到家裡的時候,失魂落魄。一早又命人隨時打聽宮裡傳出的訊息,聽得宣旨太監去過端王府,問清原委之後,面色一掃陰霾,歡天喜地起來。
他與她細說原委,讓她來平南王府一趟,探探口風。
她始終不明白,雙親和兄長為何認準了這個郡主做周家宗婦,但也真的不希望端王得逞,不願看到薇瓏嫁入皇室。
一如以往,她被請到了梧桐書齋。
槅扇模型剛上好漆,薇瓏這會兒瞧著仍是有些不順眼,但是找不出問題,暫且放在一旁,做與之相襯的桌椅。最終不見得會用上,留在手裡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看到周清音進門,薇瓏並沒放下手邊的事,歉然一笑,「別怪我失禮。」
「怎麼會。」周清音笑道,「本就是我來叨擾你,我們也不是外人。」
「坐。」薇瓏指一指近前的座椅。
周清音優雅落座,「前段日子一直在家反思,就沒來叨擾你。近來一切都好吧?」
薇瓏「嗯」了一聲。
「聽說王爺回來了?」周清音與薇瓏拉家常,「王爺離京之前,不是說要遠行,明年才能回來麼?」
薇瓏只是道:「提早回來了。」
「也是。留你一個人在家,王爺一定很不放心。」周清音看著擺滿了錘子、木料、直尺、鼓卯等雜物的桌面,很有些不以為然,視線最終落在桌案一側的槅扇模型和玉石盆景上。
「啊,這是你做的麼?這麼精緻。」周清音站起身來,白嫩的手伸向模型。
「別動。」薇瓏抬眼看住那隻手,視線有些冷,語氣亦是。
周清音的手僵在了半空,繼而解嘲地一笑,收回手,坐回原處。
薇瓏把醉翁椅的零件拼裝起來,手裡的小錘子敲敲打打,沒有與客人寒暄的意思。
周清音倒是能找到不少話題,但是錘子敲打在木料上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影響人交談,一時間只好噤聲。
她看著薇瓏,越看越生氣。為了避免情緒外露,她把注意力放到玉石盆景上。
那麼精緻,寶石成色絕佳,不知有多昂貴。
她以前來的時候,從沒見過。
涵秋走進門來,恭聲通稟:「郡主,端王爺過來了。」
「嗯。」薇瓏頭也不抬,「請。」說完似乎才意識到周清音也在場,予以一笑,「端王上午命人來送帖子,說要過來一趟。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會。」周清音笑應道,「巧遇王爺,理應請安。只要不耽誤你與王爺說正事就好。」
她心裡其實有些嫉妒:端王昨日說對黎郡主一見傾心,今日就再度登門,這是不是意味著,薇瓏很可能嫁入皇室?成為皇子妃,豈不是更要頤指氣使?憑什麼?
惱火歸惱火,她還是很期待看到薇瓏的另一張面孔——面對皇子,不諂媚逢迎才怪。
梁湛進門的時候,周清音即刻起身行禮,薇瓏卻繼續專心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