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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孃親和幾個姨娘親自與你穿戴,你說可好?”
葉茉不由自主的望了望窗外,心中悲鳴。我的親媽誒,明天早上才行禮,現在連晚飯時候都沒到納,是要穿什麼龍袍鳳帶,得搗鼓一整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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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茉僵坐在她爹的大小老婆中間,催眠自己是根不會動也不會瞌睡的木頭樁子。八隻纖纖玉手在她跟前揮來舞去,饒是惠萼有先見之明讓她早前補了不少眠,終還是抵擋不住瞌睡蟲的召喚。頭跟栽秧一樣,一下一下的點著。
葉甄氏描眉點砂,二姨娘梳頭挽鬢,四姨娘斂袍順袖,五姨娘薰香串珠。所穿所用,無論是釵環珠寶還是胭脂豆蔻,上至喜服繡邊玉石盤扣,下到花料香包釵環耳墜,無一不是精緻富貴的金玉名品。
外頭的富麗堂皇就更不用說了。在整個黎陽城,僅僅給自己的女兒訂婚便如此耗費鋪張,恐怕也只有大地主大商賈葉霍了。
飛花街上已經掛起了一排排的紅燈籠,硃紅的長木桌自街頭擺到了街尾,就連桌凳的死角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葉府將在這裡用美酒鮮肉招待所有前來慶賀的賓客。
這種娃娃訂婚的宴席又被稱為“小禮酒”,成禮的那一天,男方與家中能主事的叔伯輩男眷帶著聘禮自家中出行,一路吹唱彈打去往女方家中訂立婚書。
而在黎陽城這個地方還有一個習俗,行禮的前夜,女方家中需在子時由家中當家的男人親自將正大門開啟然後再關上。傳說是穿紅嫁衣的待嫁新娘,能吸引到紫醞福氣。將大門開啟,寓意著福緣廣進,永保孃家一生和順。
這樣的儀式,即便是在普通家庭也是極莊嚴重要的,就更別提葉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因而,城中許多百姓便早早的圍在了烏水江邊,只為了親眼目睹,葉府正大門全部敞開之時的情景,以及裡頭氣派如同宮殿的呈設。
子正時分,安靜流淌著的烏水江畔,響起一陣低沉厚重的轟鳴之聲。隨著圍觀人群的騷動,那扇高大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移動。葉霍穿著滾金邊的綠色錦袍站在最前頭,左右兩邊分別還站了十二個年輕力壯的家僕。此時,每個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要去開啟那扇緊閉了幾十年的大宅門。
葉家一直到葉茉這一代,正室便只出了三個女兒。而距離葉府上一次嫁嫡女,早已經是六七十年前的事兒了。
在過往的那些日子裡,這扇象徵著雄厚財力的大門可沒多少機會開啟。葉家雖有錢有勢,卻終歸是商販起家,雖然近年葉霍大勢購買土地,已經成為了這方土地上的大地主。無奈家中始終無人在朝中謀到一官半職,葉霍倒是有意捐錢買官,可家裡兩個兒子都是不成氣候的,算盤倒是扒得順溜非常,可一旦拿了筆墨,就直打瞌睡。
因此,葉家在許多官宦文臣、書生雅士心中都只是財大氣粗、庸俗無比的低下商販,他們並不樂意結交。視錢財為糞土的同時,還不忘酸溜溜的批駁一番葉家的鋪張奢侈、俗不可耐。
大門緩緩大開,外頭的百姓都伸長了脖子,都想瞧瞧葉府裡是不是如同外界傳言的一般,富貴盛況堪比皇城宮殿。
然而,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不是純金打造的財神爺真身,也不是鋪滿玉石的地板,更不是堆砌成山的金銀珠寶。而是……一根爛扁擔兒。
是的,一根枯朽無比的爛扁擔。
圍觀的眾人都很是不解,甚至發出了疑問的聲音。葉霍笑嘻嘻的自裡頭走出來,衝半夜還守在自家門口等著的街坊鄉親們作了個揖。
“街坊們守候到這個時辰,葉霍很是開心。已經叫下人備了甜酒,當是一點兒小心意。我也沒其他什麼要求,只肖諸位誠心祝願小女便妥。明日葉家大喜,我歡迎大家前來吃喜酒做客。哈哈。”
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