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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一點，江華陽披星戴月回家。
鄧書韞洗漱後在廚房煮香芋西米露，亦書睡前鬧著想吃，她只好在網上找了教程，按照步驟先把香芋和西米煮了，明一早加點水果和椰汁就行。
小丫頭定是要吃到嘴裡才肯上學的。
江華陽推門而入，客廳沒人，兩孩子這個點都上樓睡覺了。
廚房還有動靜，空氣中飄蕩著香芋的味道。
他放下公文包，大步去到廚房，只見鄧書韞低著頭，烏髮挽起，露出白皙纖長的脖頸，手握瓷勺攪拌著鍋裡的食物，長款銀色睡裙近乎垂地，燈光投在她身上，身影寂寥又纖弱。
江華陽盯著看了半晌，順勢摟了上去，笑嘻嘻說：“忙什麼呢，別弄了，明天早上我來做。”
鄧書韞自他進門就知道了，手上動作不停，沒有理會他的示好。
江華陽溫香軟玉在懷，心思搖曳，兀自伸手關火，輕笑一聲說：“都什麼時候了，我們也該睡了，等忙完這一陣我就有時間多陪陪你和孩子，北城空氣太差，我們去上海住一陣，房子我都備好了，順便帶亦錦亦書去迪士尼逛逛。”
鄧書韞被他擾了心緒，重重的擲開勺子，聲響不低，汁水都濺了出來，“煮個東西都不得安生。”她拍開他的手說：“要去哪你自個兒去，我真是不願在家裡看到你，要不是我媽不喜歡國外，我就帶著孩子留在英國，也沒這些後頭的爛事。”
江華陽皺了眉，又舒展開，覺出她情緒不對，把人扳過來面對面站著，拉過她的手在掌心摩挲，柔聲安撫，“鄧書韞，我這段時間可全由你說了算，在外頭這麼些天，只能看你的照片解愁，你不接我電話我也只能受著，還不夠聽話呀。”
鄧書韞容色淡然，撇了撇嘴說：“甜言蜜語說上癮了？我早不是小姑娘，你說這些，只會讓我反胃。”
江華陽腦子一黑，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高登宇到她跟前說了什麼，本來重逢後，鄧書韞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全靠他死纏爛打，至少在那事上，她不得不軟下來求他。
好容易把她的心融化了點，現下又回到解放前。
他心裡窩著火，卻不能發作，把人摟緊了些，笑著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我什麼樣你都是愛的，我知道。”說完低低笑了幾聲，偏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鄧書韞心裡那股子怒竄了上來，別過臉冷聲說：“別碰我，看不出我厭煩你，真當我是欲擒故縱呢，誰給你的自信。”說著使勁掙脫開他的手，往廚房外走。
江華陽直勾勾的盯著她，神色複雜，伸手把人攔住，拽到懷裡揉了揉：“既如此，有些日子不見我，過得不是很滋潤？”
鄧書韞一雙胳膊被他摟的動彈不得，想到從前他也是這樣，半強迫的要她妥協，如今還是這般霸道，騙她的心還不夠，還想騙她的身！
她委屈難過更甚，應付他實在筋疲力竭，掙扎間隨手撿了個物件砸到地上，碎裂聲響，一片狼藉。
江華陽也不生氣，抬手撈了瓶酒遞給她，鄧書韞接過，又是一摔，酒水散開，香氣瀰漫，鄧書韞抿唇不說話。
江華陽扯回她的胳膊，看著她的臉說：“這酒得有六十年了，真香。”
鄧書韞抬眼看他，稜角分明的臉不似帶有惱意，暖黃燈光下氣勢柔和許多，對著這樣的他只覺頭痛，刺聲說：“不捨得？”
江華陽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這東西家裡多的是，你把廚房砸個遍都不打緊，別被孩子們看到就好。”
鄧書韞咬了咬唇，睫毛微垂，沒有應答。
江華陽撫了撫她的頭髮，低聲問：“怎麼突然起了脾氣，小日子到了？”
鄧書韞把他的手揮開，怒斥說：“江總對女人的事情門清，真夠博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