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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地摸了摸脖子，不痛也不癢，沒有傷口，正在找能夠當鏡子用的東西，她已經低頭開啟了她自己的書包，默不作聲地遞了一面鏡子來。
小巧的圓鏡面上，我的脖子右側有一大片深紅的痕跡，比蚊子咬的要大一點，透著一點紫，說是淤痕，又不痛不癢，我對著鏡子研究了許久，用指甲掐了掐，也沒發現什麼線索。
&ldo;大概是過敏性紫癜吧，&rdo;我皺著眉頭，猜測道：&ldo;但我好像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啊……&rdo;然而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腦中忽然閃過了昨天鄭敖在飯廳裡對我做的事。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那一瞬間，我的臉都快燒起來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臉紅，只是一股熱氣衝上了腦門，我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王嫻仍然平靜地看著我，她的眼睛清澈烏黑，坦蕩無塵。
&ldo;我，&rdo;我結巴了一下，然後連忙把那面鏡子還給了她，控制不住地用手擋了擋自己的脖子：&ldo;我回頭問問鄭家的醫生吧。&rdo;
不知道是不是我做賊心虛，我總覺得王嫻已經看穿了，總之我已經不敢和她對視了。
她總算不再看我，然後把鏡子收了起來，繼續看自己的書。
我其實已經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只想快點找個理由離開，找件高領衣服穿上，在房間裡躲一天，連午飯都不要出來吃了。只要想到我剛才頂著滿脖子的這種東西義正言辭地跟管家吵架，我就恨不能摔兩件東西發洩一下。
只能希望管家是個正經保守的老人家，不要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ldo;那個，&rdo;我坐了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住了，和王嫻說道：&ldo;你今天有要問的功課嗎？&rdo;
王嫻安靜地搖了搖頭，她的態度越發讓我心裡沒底了。
&ldo;那今天就這樣吧，&rdo;我搭訕著站了起來：&ldo;我等會還有點事，我們明天再說吧，這本書你喜歡可以帶回去看。&rdo;
她站了起來，默默地把那本書收進書包。
&ldo;我明天不能過來了，&rdo;她低著頭說：&ldo;我要陪素素去試她訂婚的衣服，是私人訂製的，已經做好了。&rdo;
&ldo;哦。&rdo;我心裡抽緊了一下。
她忽然抬起頭來。
&ldo;聽說鄭敖也要過去，&rdo;她說：&ldo;明天不僅要試衣服，還有很多訂婚禮的細節要兩邊商量一下，葉家的長輩是希望在鄭家辦。&rdo;
&ldo;哦，是嗎。&rdo;我竭力裝作若無其事。
她不再說話了，卻又站著沒動。
我也不好就這樣走，也站著等。書房裡插的是紅玫瑰，紅得發黑，和紫檀傢俱的色調很搭，香味濃且暗。牆上的自鳴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忽然問了句：&ldo;昨天鄭敖打了你嗎？&rdo;
&ldo;沒有啊，&rdo;我隱約猜到：&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ldo;這裡的訊息傳得很快的，&rdo;她說：&ldo;我們兩家住得近，傭人也會私下傳些訊息。&rdo;
我有點想笑，又覺得心裡一陣陣發涼。我一直說鄭敖生在荊棘叢，長在荊棘叢，卻從來沒有切身體會這意思。現在才稍微有了點體會。
&ldo;他沒有打我，只是一些小爭執而已。&rdo;我不想讓她擔心，跟她解釋：&ldo;鄭敖的性格有點霸道，不太講道理的，你看他把我關在這裡就知道了。但他也只是關著我，沒有虐待我什麼，你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