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憶的畫室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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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八在鐵匠鋪子中做事已經有八日了。
他現在每日的工作流程大概就是這樣:起床,在院子裡散步等雞叫,吃飯,逮住孟智熊那小子問自己兒子可找到了,上工,中午吃飯,再逮住孟智熊問自己兒子可找到了,上工,晚上吃飯,再再逮住孟智熊問自己兒子可找到了,回去睡覺。
頂多回來之後要隨著大夥叫罵一句,天殺的孟智熊,不好好找人,盡在這裡瞎幾把晃盪。
不過今天,對於趙老八來說是不同的,他母親與妻子的畫今天送到畫像屋子掛起來了。
作為最先登記的他,因為將自己母親與妻子的細節描述的過於詳盡,以至於他的畫乃是第五個被送來的。
不過,好在只有五人送來,想要去畫室中看畫像,還不需要排隊,說一聲,自己去,他們就不會去了。
過一段時間估計就不行了,有小道訊息說,後面又來了兩畫師,估計再有個兩三天,陸陸續續都得有畫像出來。
趙老八徑直走到畫像室門口,這畫像室其實真叫個簡陋,這玩意從說要建造,到建成只用了四天工夫,你說它能用什麼好料?
純粹用木頭搭建的罷了。
大家嚴格規定,每日必須有一專人在木頭上,窗戶上,以及這小屋子邊上澆水,裡面也不準點油燈。
所以想既不誤工,又仔細看畫像,只能是挑著這個下工之後,未至傍晚的時間。
因此趙老八今天暫時沒有纏著孟智熊,提前就回來了。
不過也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趙老八準備明天問他六遍。
啥時候給他兒子都送回來,啥時候算完!
趙老八伸手準備將門開啟,臨伸手的時候又把手縮了回來。
撓了撓頭,隨即把身上的灰撣了撣,又拿過放在一旁,巷子尾賣柴賣木炭那家人送的松木枝,把身上的木屑掃過一遍。
手又迫不及待的朝著門伸過去。
當然,他這次還是沒能進去,因為他還從一邊水缸裡的倒影之中看見自己亂糟糟頭髮。
趕忙又撤回了手,在水缸那裡用水清洗了自己的手以及臉頰,順帶把頭髮也整理了一番,從懷裡拿出兩位公子哥兒發的便宜網巾,認真將頭髮束成一個城裡男人才會有的髮型。
他又聞了聞身上味道,這身衣裳已經有三天沒有洗過了,是不是該換一身乾淨的?
鞋子前面破了個洞,屋子裡自己還留著一雙新的,是不是該換上?
這樣想著,趙老八雙手還是推開了這扇門。
他怕自己會沒完沒了的發現自己身上各種細節的毛病,要是誤了時辰,那當真得悔死。
畫像室內部也很簡陋,但是好在窗戶開的多又大,外面光線照射進來也不顯得昏暗。
聽前幾個晚上在這裡過夜的人說過,要是碰巧遇上月亮又大又圓的時候,藉著月光也能看清楚畫像。
輕輕合上門,趙老八打眼一瞧,就瞧見了自己母親與自己老婆的兩張畫像。
或者說從他進入這個畫像室開始,就沒有關注過畫像這種事物,他的世界中只有他的家人。
“娘!”
趙老八朝著那畫像伸手,想要撫摸白裡面參雜著幾根黑的頭髮,想要觸碰幾道令自已記憶深刻的魚尾紋,想要摸一摸那雙繭子老厚的雙手。
可惜最終觸碰到的只有冰冷冷的紙張而已。
趙老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佝僂著,哭泣著,嚎啕著,呼喚著,涕淚橫流著。
冰冷冷的感覺不會摧毀一個男人,真正使這個男人心中高牆崩潰的是一點點回憶起來,無法抹滅,無法忘懷的身影。
比如出現在門口,坐在竹椅上曬太陽,比如坐在臺階上納鞋底,比如和自己老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