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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的金少君驀地開口:“女子不能做官。”
金少淑小臉微蹙,委屈地望向陸九瑩。陸九瑩好言相說:“少淑,我們識字學禮,學的是立身之本,處事之道,若胸懷灼見,為之嚮往,又有什麼事情做不到呢?”
金少君側眸看了她一眼,未再多言。
居於首座的金如晦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離別宴,頗為震驚。他又一次問陸九瑩:“長安真的叫你去選郎婿?”
小妻搶嘴說道:“不是她選郎婿,是郎婿選她。”
秦氏砰地聲拍了下食案,將小妻嚇了一跳。
陸九瑩說道:“二叔若還有疑慮,可去鎮北侯府看一看長安來的聖旨。”
金如晦陡然變了臉色,連忙飲口茶湯壓驚,他一介布衣怎敢去敲皇族宗室的大門。只是他難以接受陸九瑩說走就走,要問自身何故,究竟是看著她即將扶搖直上而豔羨,還是多年屋簷之下生了不捨之心。
他有些道不明白。
那場家宴的最終,竟無人給陸九瑩道句離別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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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首的前日,蕭明月給孫華燈也送了新年賀禮。一番敘話之後,蕭明月末了提了句:“家中有兩個女婢甚是心靈手巧,其中一個尤擅婦人妝面,嬸嬸房中若是無人可以考慮考慮。”
“你這是尋我做買賣來了?”
蕭明月倒是活潑,嫣然一笑:“不貴不貴,嬸嬸受得起。”
“便是千金我也買得起。”
“嬸嬸說的是。其實那兩個孩子原先是金府的,後來到我家來幫襯,她們若是能進孫府的門,定是祖上積德才討了護佑呢。”
孫華燈也不謙卑:“那是。”
“這倆孩子以前不得金少君的待見,以後府中相遇難免摩擦,還望嬸嬸護著些。”
“我向來只幫佔理之人,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挑事,我便不讓。”說道此處,孫華燈轉而問句,“你怎麼跟託孤似的,要是不放心便可自家留著。”
“我家終是不便,其中緣由嬸嬸也知。”
孫華燈看她一眼:“我知什麼?我只知你大可不必如此,旁人碎語皆如浮雲,何必要自尋煩惱。”她以為還是相師算出多舛之命所為。
蕭明月看著孫華燈義正嚴辭地給她講道理。許久,她也掏出肺腑之言:“嬸嬸真是個好女娘,好婦人,願你得遇良人,一生順遂。”
孫華燈愣了愣,隨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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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首已至,蕭明月伏在書案前提筆許久,終是落下字來,長安常安。
她從匣中取出狼牙吊墜,放在掌心摸索片刻,隨後繫於脖頸妥帖地收好。此時天光微亮,憉城處於一片祥和寧靜之中,人們摒棄舊歲的遺憾與悲歡,於睡夢中再生希冀。
蕭明月站在院中仰頭看著結冰的屋簷,晶瑩透亮,如星漢月華,如人間真心。
她牽著紅鬃馬走到后街,街道空蕩,只餘賣羊雜湯的老媼蹲在火爐旁守著攤子,與之相伴的胡嬸前些日子便回了家中。老媼孤寡終身,只覺淒涼,她對女娘咧嘴笑了笑,挫手指了指羊雜湯。
蕭明月停下步子,從腰間繫著的牛皮袋中掏出顆金珠。她遞給老媼換了塊煮好的羊肉,老媼一雙渾濁的眸子眨了眨,握著珠子不該是收還是不收。
蕭明月包好羊肉縱身上馬,她回頭道:“回家吧,天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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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之上,陸姩披著厚厚的大氅望向遠行的馬車,陸灝伴於身側。
只聽陸姩輕聲說道:“林義王府鼎盛之時,九瑩阿姊去哪都會帶著我,我不過是一個破胡將軍之女,卻能得到所有貴女們的青睞。我彼時以為人人都欽佩她的德行,可後來才明白,那不過是屈於權勢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