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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妹妹?
自己放下尊嚴放下驕傲,跪舔著祁豔紅大半年,就為了他這一聲乾妹妹?
“淑惠,來,敬咱媽一杯酒!”
顧建設給她小酌一杯。
顧母依然泰然坐著,“正巧我也喜歡淑惠,建設不在家,只有她常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
白薇薇賠笑道:“阿姨,你可一點兒也不老。”
高峰儀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虛驚一場。
高淑惠的心像放進絞肉機似的,生絞活剮,整個人神色都變了,慘白髮青,形如死鬼。
敬酒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個木偶傀儡。
顧母臉色訕訕,心裡無奈,兒子實在是太倔了,說要咋辦就要咋辦,一點兒不聽人勸。
他倒是讓人徹底死心了,可人家姑娘當著這麼多人面兒,連傷心都發洩不出來,又咋辦吶?
可憐的孩子!
許多年後,顧建設身上這毛病,有了一個新詞:直男癌!
顧建設純粹是借酒壯膽,不然他怕自己不忍心說出這種話。
高淑惠在他面前,永遠是文文弱弱的,懂事體貼,一身書香氣。
跟祁豔紅的刁蠻任性不一樣,她是那種讓人尊敬,不忍心傷害的女人。
不下這個決心,他說不出這種傷她的話來!
白薇薇早就料到了,高淑惠這次是痴心錯付。
她以為,她得了人家母親的認可,就能進家門了?
女人想要收穫婚姻,首先應該俘獲的,是男人。
顧建設要真喜歡她,家裡不同意,一樣可以把婚結了。
顧建設不喜歡她,他家裡人再喜歡又有啥用?
他是軍人,結了婚也有一百個理由一年到頭不回家,到時候她獨守空房,形如寡婦。
真是看不穿!
白薇薇搖了搖頭,嘆氣:“峰儀,那咱倆敬阿姨一杯,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高峰儀點頭,夫妻倆和和美美的敬了顧母一杯。
席散了,高淑惠一個人回家,不要顧建設和高峰儀送。
她一個人走到中山公園邊上,望著那塊牌匾,莫名想哭。
從第一次見顧建設傾心,到後來每一次從祁豔紅嘴裡聽到他的訊息,心頭都會悸動不已。
原來啥都是空的,媽說的沒錯,人都在追求鏡花水月,虛無的一切。
她蹲在中山公園臺階上哭了一宿,母親文秀以為她在白薇薇那裡歇下了。
高峰儀以為她回村裡去了。
兩頭都不曉得訊息,等大早上回學校去上課,已經著了涼,受寒,不得已請半天假,回村裡養著,這一養,就是好久。
蠻尋常的風寒感冒,她得了許久不見好,病情沒有加重,又不見好轉,就這麼拖著,拖了一個多月,母親急得讓她去醫院,她就是不去,非說自己沒事。
母女倆也在家裡為了看病這事兒慪氣。
最後沒了法子,兒子早就回部隊了,媳婦兒一個人日子也不好過,文秀乾脆自己去城裡醫院,想買輸液瓶和藥水,拎回家自己給她扎針輸液。
年輕時,文秀便是千金小姐,出門必是黃包車汽車接送,在家裡也走不得幾步路,道路泥濘,卡車顛簸,她那把身子骨差點沒顛散架。
等到了醫院,醫生都以為她是來看病的。
拎著大幾斤重的藥水瓶子管子,她開始往回走,走在路上,漸漸的就不對勁了。
忽然,突如其來的一個天旋地轉,婦人暈在街上,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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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儀在部隊準備爭取進修資格,白天訓練,晚上看書,累得不成樣。
這天,忽然軍區辦公室一個電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