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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本不想再跟他繼續討論,卻沒想到澤犯了牛角尖,不肯放過這個問題。
她撫摸著耳垂,斜看了澤一眼:&ldo;你還未必真的能坐上那個皇位,先別拿做皇帝的準澤來瞄著自己。你父皇正值壯年,你什麼還都沒有,就想掀了天去?聽話二字,如今給我壓在心口!&rdo;
澤幾乎被第一句話刺激的心頭一哆嗦,他為嫡又為長,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自然是一定要做皇帝的!
聽話‐‐
他難道還是稚子麼?!
澤起身,不想再看母親,快步往外走出去。
澤有些惱怒的往外走出去,卻恰好有一隊黃門褪去鞋走進紅闌殿裡來,為首的黃門,身材矮小不過他腰間高度,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侏儒黃門一頭黑黃的頭髮貼在腦門上,頭戴發冠,一身特製的青綠宦官常服,脖子上扣著個鑲玉大金環,有些滑稽可笑。手指短粗,頭大的不成比例,身材不過旁人一半高。
聽說前一段時間西域俱摩羅送來了兩位侏儒人,殷邛尤其喜歡各類奇珍玩意兒,估計就留下了那西域侏儒人,來做個逗樂的弄臣。
他剛剛發過脾氣,目光自然有些直接。
侏儒黃門驚得哆嗦了一下,他腿腳一滑,差點就摔倒在澤腳邊。
澤看他一腦門的汗,心下有幾分不忍,他是那種氣消得快的好脾氣,伸手扶了這黃門一把:&ldo;到了皇后娘娘面前這樣,你就是要掉腦袋了。&rdo;
那侏儒黃門連忙跪下了:&ldo;奴俱泰謝太子殿下。&rdo;
澤沒在意,嘆了口氣揮手道:&ldo;你進去吧。&rdo;
這個空檔,母親還有空來看弄臣逗樂麼。
殿內,皇后看著他挺拔瘦削的身影走出門,這才嘆了一口氣。&ldo;他倒是學了一身好禮儀,鬧脾氣都比旁人看著優雅,不過禮儀……又有什麼用啊。&rdo;
許多事情,連她也猜不透,又如何去講給澤聽,去說服他呢。
蘭姑姑伸手捏了捏皇后的肩,輕笑道:&ldo;太子不過是逼急了才鬧一次脾氣,實際還是性格良善,他似乎對九殿下受傷一事有些歉意,修殿下動了手卻不肯去道歉,他便想帶著東西去登門。&rdo;
皇后輕道:&ldo;讓他壓著先別去,等胥有哪位妃嬪肯要了,他再去略表歉意。&rdo;
她說了一半卻笑起來:&ldo;不過若我不選,胥是個年紀大又痴傻的,還跟三清殿其它人不同,是個單字的,也沒有哪個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rdo;
&ldo;這倒是……&rdo;蘭姑姑嘆了口氣,因為之前皇后想選胥為三子,蘭姑姑自然要幫著將胥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了,心裡是知道他日子不好過。
可既然事情已定,她心中不忍也不可以在皇后面前提起,只轉了話題道:&ldo;娘娘家裡頭的人,都已經在宮外入府住下了,尊父林大人由於政績頗佳,聖人有意使他入門下的職位,過幾日應當會有訊息。其他人自然會進宮來看望,給幾個家內夫人的見面禮,還是需要娘娘親自過眼。&rdo;
皇后從鏡子前站起身來,攏了攏裙擺:&ldo;恩,還是不要失了排場,叫人拿來我去看一眼吧。&rdo;
蘭姑姑退下去了,這邊卻又有宮人來報,說是俱泰來了。
皇后笑了笑:&ldo;我也是累了,叫他來吧,給演兩齣小人兒戲,將屋內香點上。&rdo;
她說罷輕輕坐在矮榻上,手扶額頭倚在榻邊。
皇后是幷州出身,家中甚至連官身都算不上,她顛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