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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峋聽見謝風掠這般說,用鼻子哼笑了聲。
謝風掠不與他多言,轉回身去,繼續前行。
他們走的是上山的大道,有很長一段距離都不會出現岔路,蕭峋樂得不在前指引,掏出把扇子在身前搖,姿態愜意。
日光掠過樹梢,暮春的風已有幾分熱,蕭峋看看天、看看四周,看向前面的謝風掠,笑著說,「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師父喜歡清靜,每日午間及日落後,不得去打擾他。」
他語氣漫不經心,「我師父」這三字更是隨意,卻是聽得謝風掠心中不快。
謝風掠很快想到,上一世時,鶴峰上可沒這樣的規矩。看來這個蕭峋並未如他想像中討得雪聲君喜歡。他心中不由冷笑一聲。
下一刻,蕭峋的聲音又響起了:「我師父讓你在山腰或山腳隨意擇一處地方定居,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謝風掠板著臉,聲音也板著。
「那需要我帶你認一認路嗎?」
「不需要。」
蕭峋一勾唇,含笑道:「既然風掠師弟不需要,我便種地去了,希望師弟養雞時也不要懈怠。」
話音落罷,手裡摺扇一收、向上一丟,又穩穩接住,踏著悠然的步伐走到道外,向著一片林子而去。
謝風掠腳下步伐頓也不頓,抬頭注視著前方山道,目光平靜,對蕭峋的話不甚在意。
離開竹林小亭,謝齡四處走了走,才回到山頂。他把正殿東窗前的長桌整理一番,擺上丹青顏料,鋪開一張宣紙,慢騰騰畫起畫。
他被這個世界修行者們創造出的鬼畫符傷到了眼睛,需要做點講究審美的事情,來拯救一下。
畫的是昨夜在契玄峰閒逛時遇見的——兩隻麻雀打架。
麻雀在枝頭,打得枝搖葉亂,兩者用尖喙互啄,都被對方啄得頭破血流。這還是謝齡自生下來第一次看見鳥和鳥起了爭鬥,想來想去,覺得很有必要做個記錄。
先打底稿,再描輪廓,他下筆不快,優哉遊哉,開始上色時,殿外響起少年人清潤溫和的嗓音:「師父。」
是蕭峋。
謝齡手一頓。他在收起紙筆、到榻上端坐著和就這樣吧之間猶豫片刻,選擇了後者,繼續落筆,並對外道了聲:「進。」
話音剛落,殿門被咯吱一聲推開,蕭峋邊走進來邊道:「師父,我已將謝風掠安置妥當。」
「好。」謝齡的注意力在顏色的調配上,又是隻應一字。
蕭峋往長桌方向瞧了幾眼。他手裡端著東西。是個託盤,盤中有一荷葉形狀的大碗,旁邊擱一小碗,碗中茶湯澄澈透亮。
「我為師父泡了壺茶。」蕭峋道,「是金駿眉,屬紅茶類,比昨日的顧渚紫筍更宜入口,師父要嘗嘗嗎?」
謝齡聞言,抬起眼眸。小崽子兩手不得空,端的又是湯水,走路有幾分小心。他紅衣銀髮,胸前掛個銀色鹿角,說話時清黑的眼眸彎起來,漂亮乖巧。
和先前所見時沒什麼不同,又有些許的不同。嗯,似乎開心了些。謝齡試圖分析蕭峋的內心情緒,以及產生情緒的原因。
他想,是不是因為峰上多了個人,所以這般開心?好像的確如此,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兒最容易叛逆,除了需要長輩關愛外,還需同齡人陪伴。
看來答應謝風掠搬來鶴峰,不算沒有好處——日後開始修習武藝時,兩人還能對招,省去他許多麻煩。
「放桌上吧。」謝齡心情亦好了些,對蕭峋道。
蕭峋適才走向長桌,把茶放到距謝齡不遠、但又不會抬手碰倒的位置,順便將謝齡的畫看了看。
「師父這畫甚是有趣。」蕭峋道。
「哪裡有趣?」謝齡把筆放下,端起那個小小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