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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少年,無論是在鏡頭前,還是麥克風前,都那樣拘謹,小心翼翼。在信裡,那個敏感纖細的少年吐露著那個年紀的煩惱,以及不屬於那個年紀的煩惱。譬如父親的不理解和離家出走的決絕,譬如關於性別認知障礙的自卑感,譬如隊友間的小矛盾和觀眾們的評價……
杜若一次次地憶起他澄澈的眼睛,乖戾的表情和柔美的身影,腦海里響起他的旋律,高昂著一往無前的少年感。杜若多麼想接近他,傾聽他,撫慰他,他叫她姐姐,她也很想要一個弟弟。然而,她翻翻日曆,已經是四月的尾巴。
數了數日子,離5月7日只有十多天了。
她不由自主地全身緊繃,腦海里不斷地走馬燈一般閃現著這九年來的一點一滴,她多麼想把那神秘的身影召喚出來,好生問問他,他們究竟是要去哪裡。
雖然她去到哪裡都是不怕的,因為唐景人不會怕。
見杜若總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唐景人說,要不要一起去旅遊?
杜若一怔,去旅遊這麼&ldo;正常&rdo;而私密的活動,居然從他嘴巴里溜出來,她匪夷所思地看著他越發年輕的臉龐,沒有立刻回答。
&ldo;怎麼?不去?&rdo;唐景人被她盯得發毛。
&ldo;去去去。&rdo;杜若點頭如搗蒜。
拉著小小的箱子,到達約定地點,那裡停著一輛巴士,上頭噴著美式塗鴉,並寫著個大大的&ldo;hale&rdo;。杜若嚇得不敢再向前,從四面八方奔出來一個個或頂著一頭&ldo;原諒綠&rdo;,或頂著一團火的小子們,還有些打扮正常的工作人員們,其中就有戴著爵士帽,帥氣異常的水晴。
原來是公司旅遊。
唐景人從車窗探出腦袋,痞痞地沖她笑。大夥兒紛紛&ldo;噫&rdo;起來,說總算見著了廬山真面目。杜若原本想給水晴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這些天都太忙了,姐妹們有好些日子見不上了。誰知道小輩們太熱情了,大夥兒簇擁著她上了車,杜若像在風頭浪尖一般被推倒了唐景人身邊的座位上,車子就啟動了。
往哪裡開呢?窗外的景色有山有水又有村落,還有水牛呢!旁邊的唐景人疊穿著運動風衣‐‐裡頭的藍色風衣拉到了下巴上,外頭的黃色風衣拉鏈拉到胸口,穿著兩件風衣還到處灌風,也就瘦削如他了。
彼時,1998年4月29日下午兩點二十分。
水晴坐在前頭和她的女同事正低聲討論著什麼,才剛上車,小的們都在鬧。唐景人掏出一本漫畫,因為在車內,只得邊嚼口香糖邊低頭專心致志地看。杜若湊過去一看,是《超時空要塞》。她把他的墨鏡一摘,說,你遲早要瞎。
唐景人不喜歡自己的單眼皮眼睛,不喜歡自己不漂亮的身體線條,不喜歡黑色的頭髮。所以他化煙燻妝,穿寬鬆的風衣,染最鮮艷的粉紅色頭髮。但是杜若喜歡,不施粉黛的那雙眼睛看著既怯懦又蕭殺,是有趣的矛盾體。他的瘦是他努力、剋制的體現,他的粉色頭髮是他的標誌。
他不喜歡的,就由她來喜歡就好了。
她把墨鏡架到自己鼻子上,咧了個俏皮的笑容。
在一片歡樂中,沒有目的地,也沒有導航,沒有百度,二十幾號人走到哪裡算哪裡。才走了三個多小時,大家都有些耐不住了,鬧著要下車,要找景點,要把自己安置在一個舒舒服服的落腳點。
景點是有的,是個巖洞,在這非節假日的平淡日子裡,遊客寥寥,一隊人馬鬧哄哄地買票,一窩蜂地湧進黑乎乎的洞口,深一腳淺一腳地上樓梯,下樓梯,欣賞在紅色綠的黃的燈光下奇形怪狀的石鐘乳。
這種昏暗的環境對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