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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枝覺得，顧止淮才是妖精，他總能找到好時機，在最意亂情迷的時候對她說：我愛你。

他眼神帶笑，撫向她的手章法可循，絲毫不亂，宋寒枝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受不住了。

她停住了，問他：&ldo;顧止淮，你怎麼這麼好。&rdo;

顧止淮沒說話，只是伸手，將她散掉的頭髮捋到耳後。

他能怎麼說?

從第一次見到宋寒枝，再到現在的坦誠相待，是他親眼看著她長大，看她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過去也是任性的，易怒，不安，可現在，他看著宋寒枝的模樣，只想好好待她。

他們過去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他不想，也沒必要再去約束她什麼。

宋寒枝鼻子有些酸，她倒下去，褥子拉上，將兩人困在一起。

顧止淮摸她的頭髮，&ldo;累了就睡吧。&rdo;

她抱著他的腰，&ldo;我怕做噩夢，就這樣睡，你有問題嗎?&rdo;

男人道：&ldo;除了考驗我的定力，其他的沒問題。&rdo;

宋寒枝笑出了聲，她是越發覺得，顧止淮比以前牙尖嘴利。

她伏在顧止淮胸膛上，男人摸著她的頭髮，只覺分外舒心，不一會兒她的眼睛就抬不起來了。

可她神智還是清醒的，顧止淮見她沒動了，伸手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滑過。

他想看看，宋寒枝在宮裡受了傷沒有。

她背上、手臂上、脖子上的傷痕，顧止淮都記得一清二楚，不過還好，她所言不假，除了廢她一身經脈，楚秉文沒有動她。

&ldo;我知道你沒有睡著。&rdo;宋寒枝眯著眼，聽見他在頭頂說。

笑了笑，她想說，對啊，你最聰明瞭，怎麼可能有不知道的事情。

索性睡不著，深冬的夜又寂寥得很，他抱著懷裡的人，有如置身荒島，外面的風霜大雪，都不那麼重要了。

他抬起宋寒枝下巴，道：&ldo;上來。&rdo;

宋寒枝睜眼，湊了上去，顧止淮伸手就按住她的唇，壓了上去。

良久，他才放開她，&ldo;講個故事，你聽不聽?&rdo;

宋寒枝頭有些昏，她方才險些被吻得窒息，臉紅不自知，只是點了頭。

&ldo;你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do;

宋寒枝歪頭想，男人也不催她，幾息後，她看著他：&ldo;只記得是在南中，你欺負我，還命人砸了我的攤子，我氣不過，提著刀就跟你們跑了一夜的山裡夜路，後來差點被蛇咬死。&rdo;

顧止淮搖頭，&ldo;不對，你沒被蛇咬，是我被咬。&rdo;

她瞪眼，&ldo;忘了忘了，誰記得那麼清楚?&rdo;

&ldo;我記得清楚。&rdo;

他搖頭，&ldo;某人替我解了蛇毒，包紮傷口，我記了好幾年，沒想到那人自己卻忘了。不值得，不值得。&rdo;

宋寒枝知道了，&ldo;某人&rdo;說的就是她。

&ldo;顧止淮，我沒有小姑娘那麼好騙，你別說你就是從哪個時候記得我的。我當時的狼狽樣我記得，比街頭的乞丐還不如。&rdo;

男人沒答話，&ldo;你進了試煉，我把你救出來，不到三天你就失蹤了。&rdo;

他頓了頓。

&ldo;再然後，我就去了江北。&rdo;

那時候的他才十五歲，已經上過沙場，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從來不曾在夜裡夢見過誰。

可那個蹲下身子，用嘴替他拔出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