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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往上，抖動的火苗冒著青黑色的煙，一路席捲，在最高處停了下來，將江修齊的身形，一併吞了下去。

宋寒枝閉上眼，江修齊入火的一剎那，光線盡滅，天上飄起了大雪。

三個人站在那裡，恍如雕像，雪落滿了肩頭也沒有動靜。

宋寒枝想，所謂的生死永隔，大概就是這樣了。

&ldo;死生常闊，天人永隔。&rdo;

朦朧中，宋寒枝好像聽見誰說了一句話。

半個時辰過去，顧止淮拍拍宋寒枝的背，&ldo;可以睜眼了，我派人把他骨灰收好，到時候交給你處理。&rdo;

&ldo;帶在身邊，或是尋個地方好生埋著，都看你的。&rdo;

宋寒枝睜眼，入目一片灰燼，她想了一晌，說，&ldo;我先帶在身邊吧。&rdo;

&ldo;隨你。我們先走吧。&rdo;

&ldo;嗯。&rdo;

宋寒枝跟著顧止淮走了一段距離，回過頭，才發現趙成言沒有跟上來。

他還站在那裡，對著那堆灰燼似笑非笑，不肯動。

天冷得厲害，趙成言又穿的少，眼看他嘴唇都凍成了青紫，宋寒枝想喊他過來。

顧止淮伸手，覆上她的嘴。

&ldo;你別說話，我去看看就來。&rdo;

顧止淮走了上去，他低頭，不知道在和趙成言講些什麼。隔著冰天雪地，宋寒枝看見趙成言堅持得很，顧止淮講了兩句後也沒了興致，點點頭就回來了。

他說，&ldo;我們走吧。&rdo;

宋寒枝看著他，&ldo;趙成言怎麼了?&rdo;

&ldo;私仇，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rdo;顧止淮親上她的額頭。

私仇?宋寒枝不懂。

顧止淮笑了笑，他說，&ldo;生生死死，苦仇大恨，世上的事情太複雜，誰都看不懂。&rdo;

宋寒枝：&ldo;顧止淮，你現在說話我也聽不懂了。&rdo;

顧止淮摟住她，將她的帽沿又往下拉了一點。

&ldo;相信我，我是個很少講道理的，很多事情我都看的明白，但我選擇不說。&rdo;

第96章

顧止淮說他不是個愛講道理的人，宋寒枝不信。

上次，為了讓她區分開愧疚和喜歡，他說得條理清晰，層層直入，差點把宋寒枝都繞了進去。

顧止淮只是笑，&ldo;必要時候，必要手段。我若是不幫你捋清楚，你怕是又要迷糊好一陣子，半路跑了也有可能。&rdo;

宋寒枝看著他，突然發現，自此她回來以後，顧止淮喜歡笑了。

以往二人在一起，顧止淮也會笑，但不會像近來一段時間一樣，笑得如此頻繁。

過去的更多時候，顧止淮都是面無表情的，再往前推個年，情況更加嚴重，他幾乎整天都擺著一張臭臉。

宋寒枝也不知道，當初她是怎麼迷了心竅，看著一張冷冰冰的臉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顧止淮將她領進了屋子，問：&ldo;你用了早膳沒有?&rdo;

宋寒枝搖頭，&ldo;我不餓。&rdo;

他說，&ldo;你等一會兒，我把巫有道叫過來。&rdo;

真是雞同鴨講，宋寒枝撇嘴，還沒說話，他就走了出去。

巫有道過來一看，&ldo;喲，熟人呀。&rdo;他看看身後的顧止淮，&ldo;這小娘子我都認識了，沒想到你居然挺專一。&rdo;

宋寒枝咳了好幾聲，顧止淮也不說話，挨著她坐下，看巫有道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