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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輾轉而下,&ldo;微言,我們重新開始。我在這裡,我陪著你。&rdo;
杜微言抬起頭,輕微的喘氣。
而他的目光彷彿是浩瀚的時光長流,所有的情感,濃烈,抑或是平淡,洶湧如排山倒海一般,卷得她難以呼吸。
&ldo;十年……我只要你的十年……&rdo;易子容彷彿是著魔一般,緩緩的將那句話說完,&ldo;如果不能天長地久的話。&rdo;
臥室裡或許還開著窗?杜微言只覺得身上發冷。她的身體往後挪移,不自覺的躲避他的觸控,淡淡的替他強調一遍:&ldo;你是說,十年之後,你會離開我?&rdo;
易子容輕輕的垂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肩上良久,才說:&ldo;是。&rdo;他頓了頓,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ldo;或許,用不了十年……&rdo;
難堪而不安的沉默。
他的身上依舊有著好聞的氣息,像是青糙,又像是山中小溪,杜微言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澀:&ldo;為什麼?&rdo;
他的聲音一點點的從她頸側傳出來,帶著輕微的磨礪,擦進了杜微言的心底:&ldo;不要問這個……好麼?&rdo;
杜微言幾乎要為這個匪夷所思的理由大笑起來,她推不開他,只能忍得自己雙肩輕輕的抽動。
他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她,窗外的月光洩進來,他的臉和身軀,彷彿被鍍上一層難以名狀的情緒,一種歡愉到極致之後的荒涼。
杜微言止住了笑,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緊,慢慢的掙開他的懷抱,直到靠在牆角,終於坐了起來:&ldo;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這樣可笑的要求?&rdo;
&ldo;就憑我們睡過兩個晚上?就憑你恩賜的那本書?&rdo;
此刻的杜微言,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凌厲,彷彿會扎手的烈焰玫瑰,連目光中都透著嘲弄,偏偏語氣輕柔沉靜:&ldo;你為什麼這麼奇怪?&rdo;
這句話一出口,彼此對峙著的兩人,都怔了怔,身外的時光彷彿倒流,連相識的第一幕都變得觸手可及。
你為什麼這麼奇怪?‐‐
那是杜微言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十三 (下)
年輕的杜微言執意要進入紅玉的南部山區時,同一組的另幾個師兄師姐都在勸她:&ldo;微言,我們的考察結束了。
而她和另一位師兄十分執著,堅持要進入真正的闐族自治區去調查。其實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從等言線的劃分來看,越往南走,密集程度越高,這也意味著區域內的語言變異程度越高。只在邊緣徘徊所蒐集到的語料,對於杜微言來說,是遠遠不能滿足的。
出發前,唯一的同盟軍男生突發了急性腸胃炎,不得不留在紅玉首府迭連市輸液治療。忽然間成了孤軍奮戰,杜微言卻無畏無懼,第二天找了當地的三輪摩托,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顛簸著就進去了。
一路塵土飛揚,開三輪摩托的大叔問她為什麼要跑到山裡去,找沒找到住的地方。杜微言簡單的就說自己在搞科學研究,大叔看待她的目光立刻就變化了,極為熱情友好的說:&ldo;姑娘,你住我家吧?&rdo;
杜微言倒不怕被人拐了騙了,語言學有時候可以幫她很多忙。鑑別筆跡自然是小意思,哪怕在日常對話中體味一個人說話的韻律,她也能肯定眼前的厝文大叔沒有騙她。
摩托車打了拐彎,杜微言緊緊抓住一旁的扶手,突突的馬達聲慢慢的